我凝視著他，看他臉上覆雜的神情，只感覺心痛。
所以，葉銳澤完全可以為了自己和席婉儀的事業全然不顧及我的感受，哪怕他深知我付出了多少心血。
看著他低下的頭，一時間好多的質疑都堵在了口中，最後只能斷斷續續地問出一句“你什麼時候給她看的。”
葉銳澤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我靠著牆踹了他一腳，他才終於支吾出真相。
“夢玉你別生氣就是，你想要出門看曹老師那次”
眼前泛起一片黑，我的大腦被狠狠衝擊，差點當場昏迷。
曹老師是我的恩師，我唯一一次打開資料，是在他臨終之前。
我不會忘記那一天我有多麼無助，
我想趕在曹老師生命隕落之前給他聽我的古調新腔，可是那一天我卻怎麼都打不開書房的門。
資料就在客廳的桌上，從來不關門的書房卻被上了鎖，我一直以為是我太著急不小心鎖上了門。
整整四百多天，我都沉浸在自責之中。
如今我才知道，這一切都是葉銳澤有意而為。
就為了他們兩個人的事業。
葉銳澤跪在地上，想要擦去我臉上的淚水，卻被我哆嗦的手推開。
“那是我老師的最後一眼，她一直在等我，最後都沒有閤眼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
葉銳澤一直重複著對不起，可是對不起又有什麼用呢。
曹老師不會再醒過來，不會再聽見我的新腔，我也沒有辦法阻止年度盛典的繼續。
葉銳澤揪著衣角，滿臉愧疚：“夢玉，我讓婉儀去唱也能提高知名度，到時候你再去宣傳也不遲。”
“是我做的不對，但是等年度盛典結束我再補償你好不好？這個機會對我太重要了”
我踉蹌著爬起來，眼前的男人讓我覺得陌生，這副面孔在淚水模糊中，只顯得醜陋。
三天的時間過的很快，年度盛典如期而至。
我瞞著葉銳澤走進後臺，彼時，到處都充盈著緊張的氛圍。
只有席婉儀，還在悠然自得地給粉絲簽名。
我冷冷地看著她面前成堆的簽名照，淡淡說道：“席小姐這麼放鬆，對自己很有信心嗎？”
看到我席婉儀略感吃驚，她壓低了聲音：“你怎麼又來了？”
她將我拽到沒人的角落裡，眼神充滿了警惕。
“你要幹什麼？”
見我一直不說話，席婉儀才漸漸慌了起來，“你不會真要毀了我吧？我馬上就上臺了！”
說實話，我並沒有決定好。
一方面我知道這次年度盛典對葉銳澤有多重要，毀了它就是毀了他的一生。
可是另一方面，曹老師的在天之靈看見席婉儀這種人唱古調，還怎麼安息？
正當我思考之際，席婉儀突然朝我跪了下來。
門外甚至有他的粉絲在叫他，門內只有我們兩個人面面相覷。
席婉儀跪著握住我的腿，“我求你了白夢玉，不要毀掉我，只差這次年度盛典的流量我就能升咖了。”
我不看她，她說得更起勁，
“你看，這麼多工作人員，還有葉銳澤，大家的心血都在今晚，你不要這麼自私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