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無論他回來的有多晚,我都會為他留一絲光亮。
我怕他會磕碰到,我怕他會找不到我。
一想到這,我就心酸難耐,淚泉就湧了上來。
燭光映在彼此的臉上,眼淚在我眼眶中打轉,「我今日出門聽說,你和何嫣然要成婚了,這些人怎麼能這樣呢?」
「明明要成婚的是我和你。
」
我抬眸看著眼前的男人,我委屈巴巴的在等他回答,「你說是不是?」
他避開我的目光,「對不起淺淺。
」
心裡早已有所準備,可當他親口說出,還是無法接受。
喉間滿是哭腔,我使出全身力氣捶打著他的胸口,「我不要聽你說對不起!」
他一把抱住了我,輕聲安撫著我,「淺淺,是陛下賜的婚,你知道的,皇命難違。
」
我嘴角勾起一抹嘲笑,「所以說,你是非娶她不可是嗎?曾經的誓言全部餵了狗嗎?!」
我的質問聲充斥著整間屋子,「那我呢?」
賀卿把我禁錮在他的懷中,「淺淺你聽我說,無論我娶的是誰,我的心裡始終都你一個人。
」
他一副無奈的樣子,「我和何嫣然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陛下欽賜的。
」
「淺淺先委屈你一下,我會和嫣然說納你為妾的,她是個通情達理的人等過幾年,我就抬你為平妻。
」
他企圖說服我,可我怎麼甘心呀!
心中的委屈噴湧而出,一發不可收拾。
「賀卿,你騙我,你一直都在騙我!」我使出全身的力氣掙脫了他的懷抱,「你說你會八抬大轎娶我進門的,可你今天告訴我,這一切都是我給何氏做的嫁衣」
賀卿雙手抓住我的肩膀,「不是這樣的,不是」
我打斷了他,揭開他的畫皮,「我不知道失憶前發生了什麼,我只知道,失憶後,我為了你可以中舉,我拼了命的幫你,沒日沒夜的做工,就是為了你能中舉,如今我咳疾已病入肺腑,曾經白皙的雙手已滿目瘡痍!」
「我並非痴纏之人,如若你開始就如實相告,我們也不會鬧到這一步!」
喉嚨發出劇烈的咳嗽聲,賀卿輕拍我的後背替我順氣,「淺淺,一切都會好的,我們會越來越好的。
」
我只覺得虛偽可笑,「賀卿,我成全你們,我只求你可以放我走。
」
我已無力與他爭辯。
他陰鷙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反手捏住我的下顎,「溫淺,我們說過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就算是死,你都要和我埋在一起!」
拂袖離開,「外面最近不太平,你哪裡都不要去了。
」
說罷,他轉身出了房間,叫來了幾個小廝。
我被小廝擋了回去,踉蹌摔倒在地。
「賀卿,你這是非法囚禁!」
無人回答,取代的是門上鎖的聲音。
在我的記憶中,他永遠都是溫文儒雅,與方才的賀卿判若兩人。
屋裡的燭光被冷風吹滅,真如我此刻的心境,心如死灰,我好像不曾看清過賀卿。
每日定時的三餐,像是監獄裡的囚犯。
從那天以後,我再也沒見過賀卿。
「夫人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