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張照片的旁邊,都標註著時間和日期。
有一張格外顯眼,時間是五年前,繪畫決賽那天。
他龍飛鳳舞寫下一行小字,
【所有的絆腳石都要成為婉婉的墊腳石。
】
而他嘴裡的絆腳石,就是我。
男人的愛意隱晦又張揚。
藏在牆上的每一張相片裡。
刺得我心口陣陣發酸。
屋子正中央還有份文件,寫明瞭顧清婉的身份。
她是顧父白月光的女兒,與顧景明之間毫無血緣關係。
文件右下角有一行娟秀的小字,是顧婉清的字跡。
【今生只有做兄妹的緣分,來生婉婉再做顧景明的妻子。
】
一旁顧景明也落下兩個字,【同願。
】
盯著這幾行字,我的手止不住顫抖,被生挑斷手筋的痛苦還歷歷在目。
心中的憤怒與絕望如火山般噴發。
原來,我所遭受的一切苦難,都源於他對顧清婉扭曲又不可言說的愛意。
我自嘲地笑了笑,沒再繼續看下去。
委託律師起草了一份離婚協議,順便給自己預約了三天後的假死服務。
三天,告別五年,足夠了。
次日,我睜開眼時,顧景明已經不在身側。
微涼的床單表明,睡在上面的人早就離開。
桌上放著一份包裝精美的早餐。
他知道我喜歡這家酒店,在他家為我訂了五年的早餐。
可現在我卻毫無胃口,隨手把早餐扔進垃圾桶出門。
今天是顧清婉畫廊開業的日子。
自從五年前手受過傷,我再也未踏足任何與畫畫相關的地方。
而只是因為顧清婉說,“這是我的第一家畫廊,希望能得到所有家人的祝福。”
顧景明就軟磨硬泡了我半個月,非要我一起出席。
他說,這是顧清婉夢想開始地方。
卻忘記了,這也是我夢想破滅的地方。
我苦笑,視線剛好對上正在喂顧清婉吃三明治的顧景明。
他還未開口,顧清婉笑著衝我打招呼。
“嫂子,哥哥做的三明治也太好吃了吧!真羨慕你,每天都有口福。”
聞言,我怔了片刻。
結婚五年,顧景明從沒有為我進過廚房。
想到五年如一日買來的早餐。
曾經我認為這是他的愛,現在想來卻全是敷衍。
如果是真的在乎,只會恨不得每天都為她親自下廚。
察覺到我的臉色不對,顧景明快步走來,
“乖寶,婉婉她太挑嘴,吃不慣外面的東西。”
我無所謂他的說辭,淡淡點了點頭。
顧景明還想解釋,主持人卻宣佈開業典禮開始。
顧清婉蹦跳著過來,挽住他的手臂。
“哥哥,典禮開始了,你陪我一起剪綵好不好?”
顧景明寵溺地笑笑,轉頭對我說,
“乖寶,你先在這等我,儀式結束就來找你。”
不等我回應,兩人就相偕上臺。
顧景明全程側著臉,視線緊緊追隨著顧清婉,目光溫柔又眷戀。
臺下有賓客小聲議論:
“顧小姐真是太美了,才貌雙絕。
要不是她和顧總是兄妹,簡直就是天作之合的一對!”
“又不是親兄妹,要我說偽骨科才是最好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