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一人背信棄義
是會遭天譴的。
我好不容易生下小果兒。
卻還沒享受幾天和美日子,小果兒便發高熱去世了。
今夜,又是她的頭七。
當母親的,怎麼能去打擾女兒的還魂夜呢。
我落寞轉身。
次日清晨,謝嘉晏來找我用早膳。
他放下粥碗,“小果兒頭七已過,今日我便差人將靈堂去了。”
我蹙眉,“非要這麼快嗎?”
謝嘉晏湊過來,撫了撫我微亂的額髮。
“雖是我的女兒,但靈堂白事,放在府中,終歸是不吉利。”
“還有”
謝嘉晏微微揚唇。
他盯著我的唇瓣,“不快,我一點都不快。”
不合時宜的調情。
和騷擾無異。
我拒絕了他的親近,有點不悅,“我不是這個意思”
謝嘉晏不聽。
他把我壓在餐桌上。
明明是成婚數年的夫妻,此刻他卻比毛頭小子還要飢色。
謝嘉晏俯身時,我看到了他頸邊一抹口脂。
嬌豔欲滴。
像是玉梅嘴上的顏色。
有了疑慮,我便無心再和謝嘉晏周旋。
他不悅道,“覓蓮,你怎麼了,突然不願和我親近?”
語氣不耐且慍怒。
謝嘉晏從未對我如此。
我心頭一冷。
放玉梅入府,我已經給足了謝嘉晏面子。
但我眼裡,向來容不得沙子。
“我昨夜沒睡好。”
“總是夢到小果兒。”
謝嘉晏一怔。
眼神頓時心虛起來。
他咳了咳,“既然如此,那覓蓮好生休息吧。”
他拿起衣裳,落荒而逃。
我看著他的背影。
心中複雜。
休整片刻,匆匆去了靈堂。
幸好,靈堂還在。
我循著昨夜看到的那抹光亮,繞到了小果兒的棺木旁。
地面整潔,棺木完好。
看起來並沒什麼不同。
但,一角藏在棺材蓋子處的巾帕,刺痛了我的眼睛。
這帕子無比眼熟。
正是每次我與謝嘉晏溫存後要用的那方了事帕。
上面,還殘留著一點淺淺的汙漬。
殘留著謝嘉晏的氣息。
我呼吸驟窒。
無法想象。
昨夜,謝嘉晏當著自己女兒的面。
和一個陌生的孤女,行那般苟且。
還將對我做的事,都悉數跟她做了一遍。
小果兒就在旁邊看著。
她該多傷心啊。
我沒忍住,強烈乾噦起來。
春荷急忙扶我,“夫人,我們走吧…”
我身子搖晃,站不穩了。
一下摔在了小果兒的遺像前。
畫像上的小果兒,睜著大大的眼睛。
好像在對我說。
孃親,你真傻。
給小果兒立墳時,我想放一盤她吃慣的蜜餞兒。
隆冬時節,蜜餞兒本就不易尋到。
將軍府貯藏的,差不多是最後一點了。
我去找謝嘉晏。
“府中的蜜餞兒呢?”
他正在處理公文。
頭也不抬,“蜜餞兒?我給玉梅送去了。”
“她總說嘴巴苦,蜜餞兒能解苦。”
我呼吸微亂。
努力保持著鎮定,“可是小果兒也愛吃。”
“你為什麼給一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