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纏他得緊，回府時還小心翼翼地拽著他的袖子。
他罵她不知廉恥，沒個正行，她委屈地退後一步。
大家都以為只是尋常的救風塵，可是那天她在街上被紈絝調戲。
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顧為鶴失手打碎了為我燒製的茶盞，匆匆出了門。
匆忙到沒有看見跟去街上的我，就那樣抱著蘇婉婉從我面前走過。
蘇婉婉第一次找我示威時，他一巴掌甩在她臉上，牽著我的手離去。
我卻在路過門廡時看見她跪在他腿邊小聲啜泣，他摩挲著她的下巴，像玩弄一隻寵物。
「我說過，你不許出現在她面前。
不然從哪裡來，便滾回哪裡去。
」
「可是婉婉喜歡大人啊，喜歡一個人有錯嗎？」
他冷硬的神色微微鬆動，掐住她的腰將她摁在桌案上，粗暴地撕開她的衣衫。
「你有沒有錯我不知道，只是我喜歡阿苓，心中也只有阿苓，若是讓我發現你讓她不痛快，那你也不會痛快。
」
蘇婉婉嗚咽著跑出來，看見我面色一變。
顧為鶴解釋說蘇婉婉與護院有私，將她趕了出去。
大家都說顧為鶴將這個伶人送回了江南，我也以為是。
直到昨夜，蘇婉婉約我見面，撫著小腹跟我說，顧為鶴必須得給她一個名分了。
顧為鶴下朝後沒有立刻回來，託人給我傳信說有公事要處理。
我只是點點頭，開始收拾東西。
畢竟九五之尊都說了要報復，我還是提前準備身後事吧。
卻發現真正屬於我的東西少的可憐，將顧為鶴送我的都留了下來，至於這些年攢的金銀
食不果腹，衣不蔽體，這是我幼年做難民時的樣子。
我揹著包袱去了城郊善堂。
將購置的餅子跟米麵派出去，慈濟娘子看到我，很是意外。
「陛下登基後，善堂日子好過了，不需要這些。
怎麼，你跟陛下那樣要好，竟然不知道這些嗎？」
我愣了愣，想起往事，苦澀一笑。
「如今他恨不得殺了我，怎會同我說這些呢？」
慈濟娘子微嘆一聲，「罷了，都過去了。
但是阿苓啊，你的日子也不好過，怎麼不給自己留點傍身錢呢？」
我搖搖頭，「以後都不需要了。
」
「呀，要跟世子成親了是不是？哪一天啊，讓我們沾點喜氣！」
我來不及否認，便見顧為鶴從馬上下來。
他牽起我的手，沉默許久後才道：「阿苓，以後在外頭不要胡說，若是傳出去，京中之人不知又該如何編排我們了。
」
我覺得好笑：「與自己的姨母不清不楚讓你丟臉，那娶一個妓子，難道就不丟臉了嗎？」
顧為鶴的神色有些冷了，「阿苓，你不該這樣說她。
我知道你不開心，可是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的將來，你能不能懂點事？」
就只剩下一天了，我不想跟他針鋒相對，麻木地點頭。
「今晨的桃花酥不好吃，再給我買一次桃花酥吧。
」
他無奈笑笑，「好好好，小饞貓。
」
瑞和齋的隊排得很長。
他有些心疼地將我扶到一邊茶肆，「你身子弱，不能久站，我去買，你只用吃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