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忍受不了,我撕心裂肺地朝東方瑾吼出這句話。
隨後就見東方瑾眉睫一顫,下意識說,
“謝將時,你耍什麼花招!以為和離就能威脅到本王嗎?”
我語氣冰冷,“既然你想嫁給魏慕言,那我就自覺退出,離你遠遠的,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東方瑾死死盯著我的眼睛,卻發現我神色認真,不像作假。
她當即心中一慌,百年來我就算再怎麼惱了她,也沒說過和離這種話。
這次,她是不是做的有些過了?
正當東方瑾試圖解釋什麼時,突然,魏慕言哭著說,
“王上,慕言的腳好疼!我的腳,不會殘廢了吧?”
東方瑾頓時便將什麼心慌都拋到了九霄雲外,憤怒地指責我說,
“謝將時,想走是吧,那你便去十八層地獄反省吧!”
“就當是你先給慕言下毒,又害得慕言腳傷的懲罰!”
聞言,我心神俱震,指甲用力嵌入掌心,滲出幾縷血絲。
十八層地獄,那是何等殘苛之地?就算是再兇惡的厲鬼都別想活著離開!
從前我掉了一根頭髮絲都要心疼許久的東方瑾,竟然會捨得送我去這種地方?
“東方瑾,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是真的把我忘了麼?”
凝視著我猩紅的雙眼,東方瑾沉默了半晌,心中莫名生出幾分不安。
總覺得若是點了頭,她就會徹底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
但事已至此,不繼續演下去的話,之前的一切不是白費功夫了麼?
也罷,三天後婚禮結束,她便恢復記憶和阿時好好認錯就是!
於是東方瑾冷笑一聲,
“這是自然,別以為打感情牌就可以逃脫懲罰,來人,將他押入地獄!”
心中最後一絲期待也悄然破碎了,我自嘲一笑,任由陰兵將自己押送進了地獄。
東方瑾從前待我太好,所以即便我被她親口下了獄,也沒什麼人敢為難我。
直到一個小吏突然出現,凶神惡煞地指著我大吼道,
“你們這群廢物,不對他上刑等什麼呢!王上有令,他衝撞了木公子,只給他留下一口氣就夠了!”
“這真的要動手嗎?謝將時畢竟是王君啊”
小吏輕蔑一笑,拿出閻王令來,
“這還能有假?王上可是將象徵她身份的令牌都給了我,你們只管用刑便是!”
這下,獄卒們不再猶豫,紛紛獰笑著向我走來。
帶著倒刺的鞭子一下又一下抽打在我身上,我本就舊疾未愈,再加上噬魂毒的侵蝕,一時間,全身上下都傳來了撕裂般的疼痛。
太疼了
真的太疼了!
淚水混合著血水流下,我怔怔地望著小吏手中的閻王令。
想到東方瑾曾也親手將其交到我手中,
“阿時,此令可護你周全,以後在地府,無人敢傷你。”
東方瑾,傷我至深的人,從始至終都是你。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從疼痛中醒來,便聽說王上心軟,已經同意將我放出來了。
獄卒們為我換上新衣,猙獰的傷口也被障眼法所掩蓋。
我跌跌撞撞地走到閻王殿,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鞦韆上的魏慕言,和他身後眉目溫柔的東方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