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一個傳統重男輕女的家庭。
我爸是個死裝的懦弱男人。
我媽是歸順的勤勞女人。
奶奶偏心嚴重,是個見錢眼開的老頑固。
我,是因為給了我弟一巴掌被趕出家門十年的大女兒。
因為他把我的錄取通知書燒了。
還在我面前得意洋洋地說:“奶奶說女孩上學沒有用,我幫你燒了,我好吧?”
在外奮鬥十年,我已經有了穩定工作,在工作的城市買車買房,擁有七位數的存款。
重新回到這個家,我要掀了這桌年夜飯。
帶我母親離開!
我看著母親發給我的地址,拆遷後大家都住上了回遷房。
我敲門,母親來給我開門。
她看到我先是一愣,似乎沒想到我會回來。
她身後的房子空空蕩蕩,傢俱大部分還是我十年前走得模樣。
看來拆遷,他們沒有落到好處。
“誰啊?”父親的聲音傳來,聽著蒼老了許多。
我示意母親讓開,走了進去。
今天是團圓飯,按照慣例,蔣家一大家子都會來我家吃飯。
因為不用他們準備,也不用他們打掃衛生。
吃完拍拍屁股走人就行。
留我媽一個人累死累活。
這次也不例外。
蔣家我爸這一代有兩個男丁,我奶奶從小就偏愛二叔。
二叔會算計,現在做點水產生意。
從小到大就一直算計我爸,我媽還有我們家的錢。
我爸是個孬種,這輩子只會對他的弟弟唯命是從,就算被坑了也是老實巴交的,弟弟誇兩句就上天了。
就連我媽出嫁的嫁妝,三萬塊錢都被二叔借去到現在都沒還,我爸也不敢吭一句。
一桌人看到我進來也是一愣,最後竟是我嬸嬸先張得口:“這不是大姑娘嗎?回來了就好。”
她一臉和善,善作和事佬。
可也是她最會挑撥離間,給我媽使絆子。
看到我回來,奶奶撇了撇嘴,摔下了筷子。
我爸擺出父親的威嚴,看都沒看我一眼,冷哼一聲:“哼,這麼有本事就這輩子別回家。”
我仔細回想自己到底哪裡不對勁,讓他覺得我沒本事。
體面得體穿搭,完好的妝容和正常的體態。
“怎麼不乾脆死外邊。”
奶奶刻薄道。
二叔從頭到腳打量了我一番,露出了諂媚的笑容:“好不容易回來了,多雙碗筷的事,嫂子快去拿。”
我攔住我媽,把包往餐桌上一放,露出手上的大金鐲子。
“我這次來,不是和你們吃團圓飯的,是來算賬的。”
我笑裡藏刀。
蔣志雄覺得自己的威嚴被挑戰了,呵斥道:“我們欠你什麼了?我們生你養你到成年,不知感恩就算了,還擾亂我們一家的團圓飯!給我滾出去!”
我笑意不減,我當然不是給我自己算賬。
我恨透了這個家,大可以在外邊舒舒服服的過日子,就當他們都死了。
可我要把母親救出來。
我不忍她一輩子陷在這個泥沼裡,哪怕她已經麻木,只會忍受。
我要她,上桌。
我從包裡拿出一早買好的五金,替母親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