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陳薇,怎麼一點教養都沒有?真的配不上齊斯年啊。”
“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女人,毀三代人。”
“爭風吃醋,捕風捉影,鬧得家宅不安。
真不知道齊斯年怎麼忍下來的,真讓人心疼啊。”
“在自己媽媽葬禮上都能動手,平日裡豈不是瘋婆子一樣?”
我百口莫辯,只能含著淚,整理媽媽的供臺。
不知道什麼時候,齊斯年站在我身後:“薇薇,剛才我說話有些重,我是來給你道歉的。”
我轉身,盯著齊斯年。
他的語氣溫柔,但是面色冷冷的,沒有半點溫度。
果然,齊斯年又說道:“不過,你那樣對婉兒,實在太過分了。”
“無論什麼原因,她是客人。”
“你知道現在有多少風言風語嗎?都是針對你的。”
“我一直在幫你解釋,但是效果甚微。
這樣吧,你跟我過來,給婉兒道個歉。”
“如果她肯原諒你,告訴客人這是誤會,你的面子也就保住了。”
我不由得冷笑起來了:“我不會道歉的,這個面子,我不想要。”
齊斯年有些惱火,他逼近我,幾乎是低聲咆哮著說:“做錯了事就要認,你不覺得你應該給婉兒道歉嗎?陳薇,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賴了?”
我閉上眼睛,任由眼淚從腮邊滑落。
齊斯年一直很溫柔,從來不曾這樣對我。
但是今天,他已經衝我發火兩次了。
都是為了池婉兒。
我睜開眼睛,眼淚讓我的視線有些模糊。
齊斯年的臉,也朦朦朧朧的,看不真切。
這些年我又何曾看清楚過他呢?
我顫聲問:“斯年,當年打傷我媽的兇手,你真的沒查到是誰嗎?”
齊斯年愣了一下,堅定地搖頭:“查不到。
而且岳母已經過世了,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我淒涼的笑起來了。
齊斯年卻不管我在想什麼,不由分說,拉著我到了一間屋子裡。
“婉兒,薇薇是來給你道歉的。”
齊斯年替我說。
我看了看,客人們都在。
所有人都饒有興致的看著我。
齊斯年在我耳邊低聲說:“我把所有人都叫來了,在他們面前給你正名。”
給我正名?
還是讓我在所有人面前,向池婉兒低頭,好彌補她所受的“委屈”?
齊斯年推了推我,把我推到池婉兒面前:“道歉啊。”
我沒說話,池婉兒卻一副很大度的樣子說:“不用道歉的,我能理解薇薇姐,現在是她最脆弱的時候。”
不知道是誰帶頭鼓掌,很快屋子裡就全是讚歎聲。
在掌聲中,池婉兒用只有我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說:“陳薇,你猜你媽為什麼被打瞎眼睛?”
“是不是因為你搶了別人的姻緣?”
“你覺得,你配得上斯年嗎?”
我腦子嗡的一聲。
我不顧一切的抓起手邊的東西,瘋狂的朝池婉兒臉上砸過去。
我什麼都聽不到了,我什麼都看不到了,我腦子裡,只有我媽受傷之後,在深夜的哭泣聲。
當我終於被拉開的時候,我看見池婉兒的臉已經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