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一扇門,把我和齊斯年隔開。
我再也不想見到他了。
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齊斯年發來的短信:薇薇,你好好休息吧,葬禮的事不用操心,我會讓岳母走得風風光光的。
我簡單的回了一個:嗯。
然後,我給律師發過去消息:幫我擬定一份離婚協議。
葬禮很隆重。
因為齊斯年在商界的地位,有很多人來弔唁。
齊斯年真的做到了,讓我媽走得風風光光。
但是我只想讓她活著,哪怕是默默無聞的活著。
媽,我好想你。
我跪在我媽的遺像前,默默地流淚。
忽然,有個輕佻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薇薇姐,人終有一死,節哀順變哦。”
我愣了一下。
當我回頭的時候,看見池婉兒站在我身後。
她身上穿著黑色的風衣,手裡捧著一束白玫瑰,顯然是來弔唁的。
可她風衣領口裡面,卻露出了大紅色的內襯。
這是我媽的葬禮,我不想鬧得太難看,讓她在天之靈不能安息。
我壓下心中的火氣,點了點頭。
池婉兒卻沒有離開,她隨手將白玫瑰拋在遺像前。
她看著我媽的遺像,惋惜的嘆了口氣:“阿姨直到死,也沒有找到打她的兇手,你說可惜不可惜?”
我冷冷的說:“人在做,天在看。
我已經找人繼續查了,兇手逃不掉。”
池婉兒的目光有一絲慌亂,但是很快,她就冷笑了一聲:“這麼多年過去了,怕是也查不到了吧?”
“唉,也不知道阿姨臨死的時候,有沒有瞑目。”
“哎呦,我好像說錯了。”
她捂住嘴巴,笑嘻嘻的說:“阿姨是瞎子,早就瞑目了。”
我氣的揚起手來,狠狠打了她一個耳光。
池婉兒尖叫了一聲,倒在地上。
她的叫聲,引來了所有賓客的目光。
她捂著臉,哭哭啼啼的說:“我和斯年只是普通的大學同學而已。
如果你不喜歡,我以後不跟他來往就是了。”
“薇薇姐,就算你平時看我不順眼,可我今天是來弔唁的啊。”
“你這樣大鬧靈堂,會讓阿姨在天之靈不能安息的。”
我正要說話,齊斯年卻衝了上來。
他根本沒有問事情原委,只是心疼的扶起池婉兒。
我走過去:“斯年。
剛才是因為”
齊斯年卻惱火的衝我罵道:“滾!”
他狠狠的推了我一把。
我站立不穩,倒在地上。
池婉兒帶來的那束白玫瑰,刺破了我的手掌。
好疼。
齊斯年卻沒有注意到我的傷口,他劈頭蓋臉的指責我:“陳薇,這就是你自詡的大度嗎?”
“我說過多少次了,我和婉兒之間,只是正常的同學往來。”
“你平時爭風吃醋也就算了,我不跟你計較。”
“現在是岳母的葬禮啊,你就這麼上不得檯面?”
“今天,我真覺得你有點丟人了。”
齊斯年扶著池婉兒離開了,把我一個人丟在那裡。
我沒想到,平日裡溫柔體貼的齊斯年,卻不分青紅皂白,在我媽的遺像前罵我。
客人的議論聲,也傳到了我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