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痛苦地呻吟著,蠟燭油順著額頭滑到嘴巴,我不停地蹭著才握住那溫潤的翡翠玉佩。
這是我生辰時江玄宴送的生日禮物,是從小到大我收到的最用心的禮物。
是他劃破了雙手,為我親手雕刻的。
江玄宴的聲音傳來,我激動地大叫。
儘管他恨我,但念及此物定不會傷我。
莊雨眠心虛地看了一眼窗外,慌忙讓下人抓住我和罪孽往後院跑去。
“林清也?”
“我——”
我被碎陶瓷杯渣塞了整整一嘴,痛苦取代了我口中的呼救。
儘管早就知道自己壽命不長,註定著死亡。
可如此痛苦和難堪的經歷,讓我感到無休止地黑暗和恐懼。
“當年你為何要爬我的床?”
“你是愛我,還是江玄宴送來的臥底?”
枯井邊,十二皇子神色恢復正常,呆滯地盯著我的臉。
我心裡一顫,話到嘴邊卻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他看著莊雨眠遠去的背影,一動不動地盯著我,
“你很愛他。”
我身體一僵,用手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又攏了攏碎成扎的衣衫,最後看了看碎了一角的翡翠。
“當年你爬我們的床,你當真以為我們不知你的伎倆?要不是他在後面脅迫,你定下不了那床榻!我們幾十個兄弟,竟然被你們夫妻二人擺了一道!”
威脅?
我瞬間臉色蒼白,像是藏在心底的秘密突然被拆穿,卻才得知這個秘密背後竟還有另一層我不知道的過往。
“你告訴我,你是因為愛我的權利才爬上的床榻,還是為了江玄宴?”
他拽住我的頭髮,將我的頭懟到枯井上。
強烈的擠壓讓我喘不過氣來,枯井上的青苔沾染了整個臉頰。
這張曾經我最引以為傲的臉,早就傷痕累累面目全非。
我猛地一抖,才明白今天這場戲的真正用意。
江玄宴在試探我,他猜到我曾經的用意,他迫切地想知道真相。
可過去的種種不斷湧入腦海,我大吼:
“我就是為了權利,為了能坐上皇后的寶座,為了幫爹孃復仇!”
“江玄宴他無權無勢,生母還是個卑微的洗衣婢,我跟他成親全是被迫。
我根本就不想和這樣一個人捆綁在一起!他如今就算是當了皇上,我還是看不起他!”
說罷,男人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狠狠將我扔進了枯井。
而此刻的江玄宴靠在龍椅上,心神不寧地送走了奏摺的大臣。
他恩耐住心底的不安,平靜地問身後捏肩的莊雨眠,
“嚇一嚇她就好。”
“她,怎麼回答的?”
莊雨眠強忍住眼裡的妒意,輕輕舔了一口江玄宴的臉。
嬌聲說道:
“她見到老相好十分歡快,一點都不害怕呢。
他們滾在一起的樣子,和皇上這牆上的畫截然不同。”
“皇上~臣妾就只是想要她脖子上不值錢的翡翠掛墜,她居然還咬傷了人家呢~你給人家評評理,把她扔去軍營當奴可好啊?”
可江玄宴並沒有賭氣地懲罰我,更沒有在意她說的胡話,反而一把掐住了莊雨眠的脖子。
雙目猩紅地怒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