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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哎呦,我的腳好痛。”

周景樾心疼的望向她。

想將她扶起,又礙著我在的緣故不得已忍耐。

他咬著牙同我說:“即便你再討厭她,她也是父皇的妃子,你如此行為,會讓我很為難。”

我張了張口,“是她自己…”

“罷了,我替你去向父皇賠罪。”

他打斷我想要解釋的話,為自己找了合適的藉口。

接著彎腰橫抱起漠鬱往下走去。

漠鬱得意的衝我挑眉。

我看了眼被周景樾踩折的幾支杜鵑,笑了。

因為不在意我,所以也不在意我為什麼鏟花。

也看不到我流血的腳踝。

而那句夾雜著濃濃擔憂喊出的名字。

不是阿玉。

是阿鬱。

恐怕他與我耳鬢廝磨時呢喃的,也是阿鬱。

待我鏟完所有的花,準備離開時發現周景樾沒有留馬車給我。

我只能自己走回去。

夜深風露重,我剛進寢殿便渾身發燙的癱倒在地。

而那隻摔傷的腳也是鮮血淋漓。

去請御醫的婢女好一會兒才沮喪的回來。

“良娣,奴婢請不到御醫。”

“聽聞鬱妃娘娘扭傷了腳,滿宮的御醫都被太子殿下傳去她寢宮照看了。”

“殿下說她畢竟因您而傷,所以…所以讓您先忍忍。”

寢殿裡安靜一瞬,轉而傳來我淒涼的苦笑聲。

“沒事,去街上藥堂買些藥吧。”

婢女走後,我捂著心口吐出一口血。

緩了好久才強撐著身子走至妝臺旁拿出一個長錦盒。

裡面用帕子包著一支玉笛。

這是周景樾表明他會同我長相守的信物。

我曾視如拱璧。

但現在記起他當時所說,卻覺無比諷刺。

我握著它,顫著手送到火燭上方。

直至燒到脆裂,我從中間折斷。

那兩端發黑的部分,像極了我和周景樾之間的孽緣。

至於其他東西,我都給了在我房中伺候的婢女們。

翌日周景樾回來時發現我房中變得空蕩蕩的,一時驚奇。

“阿玉,你連我送你的鐲子都賞人了!”

“你可是還在生我的氣?”

他有些受傷的走到我的床邊坐下。

我放下藥碗,“你想多了。”

“那為何你同我說話的語氣冷了許多?”

他嘆了口氣,握著我的手輕輕摩挲。

“阿玉,我與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我恍惚一瞬,而後自嘲的彎了彎唇。

將手收回。

“承諾太重,還是算了。”

“若你有心,今晚陪我再去看場皮影戲吧。”

成婚當晚,他提及他兒時看過的皮影戲。

我說我沒有看過。

他便帶著我溜出東宮去看。

也是這樣冷的天。

他不斷為我暖著手,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笑。

笑裡全是愛意。

我記了許久。

人間有個詞叫有始有終。

如今再看一場,就當做是跟從前的我們道個別吧。

周景樾點頭答應。

待到日落,他牽著我的手往出走。

就在扶我上了馬車後,貼身服侍他的下人跑了過來。

“殿下,陛下傳您進宮,恐是有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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