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腳好痛。”
周景樾心疼的望向她。
想將她扶起,又礙著我在的緣故不得已忍耐。
他咬著牙同我說:“即便你再討厭她,她也是父皇的妃子,你如此行為,會讓我很為難。”
我張了張口,“是她自己…”
“罷了,我替你去向父皇賠罪。”
他打斷我想要解釋的話,為自己找了合適的藉口。
接著彎腰橫抱起漠鬱往下走去。
漠鬱得意的衝我挑眉。
我看了眼被周景樾踩折的幾支杜鵑,笑了。
因為不在意我,所以也不在意我為什麼鏟花。
也看不到我流血的腳踝。
而那句夾雜著濃濃擔憂喊出的名字。
不是阿玉。
是阿鬱。
恐怕他與我耳鬢廝磨時呢喃的,也是阿鬱。
待我鏟完所有的花,準備離開時發現周景樾沒有留馬車給我。
我只能自己走回去。
夜深風露重,我剛進寢殿便渾身發燙的癱倒在地。
而那隻摔傷的腳也是鮮血淋漓。
去請御醫的婢女好一會兒才沮喪的回來。
“良娣,奴婢請不到御醫。”
“聽聞鬱妃娘娘扭傷了腳,滿宮的御醫都被太子殿下傳去她寢宮照看了。”
“殿下說她畢竟因您而傷,所以…所以讓您先忍忍。”
寢殿裡安靜一瞬,轉而傳來我淒涼的苦笑聲。
“沒事,去街上藥堂買些藥吧。”
婢女走後,我捂著心口吐出一口血。
緩了好久才強撐著身子走至妝臺旁拿出一個長錦盒。
裡面用帕子包著一支玉笛。
這是周景樾表明他會同我長相守的信物。
我曾視如拱璧。
但現在記起他當時所說,卻覺無比諷刺。
我握著它,顫著手送到火燭上方。
直至燒到脆裂,我從中間折斷。
那兩端發黑的部分,像極了我和周景樾之間的孽緣。
至於其他東西,我都給了在我房中伺候的婢女們。
翌日周景樾回來時發現我房中變得空蕩蕩的,一時驚奇。
“阿玉,你連我送你的鐲子都賞人了!”
“你可是還在生我的氣?”
他有些受傷的走到我的床邊坐下。
我放下藥碗,“你想多了。”
“那為何你同我說話的語氣冷了許多?”
他嘆了口氣,握著我的手輕輕摩挲。
“阿玉,我與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我恍惚一瞬,而後自嘲的彎了彎唇。
將手收回。
“承諾太重,還是算了。”
“若你有心,今晚陪我再去看場皮影戲吧。”
成婚當晚,他提及他兒時看過的皮影戲。
我說我沒有看過。
他便帶著我溜出東宮去看。
也是這樣冷的天。
他不斷為我暖著手,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笑。
笑裡全是愛意。
我記了許久。
人間有個詞叫有始有終。
如今再看一場,就當做是跟從前的我們道個別吧。
周景樾點頭答應。
待到日落,他牽著我的手往出走。
就在扶我上了馬車後,貼身服侍他的下人跑了過來。
“殿下,陛下傳您進宮,恐是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