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被兩人的嬉鬧聲吵醒。
“皇上,我捨不得你上朝”
“那朕便不上朝了,好嗎?”
秦與柔妥帖地為李晉淵整理好衣衫,踮起腳輕吻著男人。
而我穿著大紅宮裝,只得睡在宮殿外。
名義上的夫妻,倒顯得不倫不類。
凍了一夜的身體十分僵硬,我不適地忍耐著。
李晉淵經過我時,將我扶起來:
“阿禾,你要知道,朕心中是有你的。”
“整個後宮的女人,都是朕的。
你嫁我五年仍舊子嗣稀少,朕很為難。”
我聽著他說這些話,噁心得下意識想捂著嘴乾嘔。
他不清楚,也沒必要知道。
我已有三月身孕。
“父皇!兒臣來給您請安了!”
小小的人兒,板著一張正經的小臉走進來。
看著我,似是呆愣一下:
“母后”
隨即,像一隻輕快的燕子撲到秦與柔懷中:
“柔娘娘,我來給您請安啦!”
我看著眼前這和諧溫暖的一幕,內心嘲笑自己。
上一輩子為何看不出來這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我原本只是以為李衝這孩子只是太過於正經,對於柔太妃是敬愛之情。
所以才對我不親近。
如今想來他怕是早早知道他並非我所出,好趴在我的身上吸乾我江氏的血。
沒有利用價值之後,便與他父母一起將我殺死。
“孩子不與你親近,你也要想想是不是你的問題。”
李晉淵看到我眼底的落魄,道。
“好了,我知你心中委屈。
你之前不是一隻想要那隻羊脂手鐲嗎,朕這就讓人送到你宮中去。”
可他忘了,我喜愛那隻手鐲只是因為那手鐲與當初他送與我的定情之物相似。
我曾經是宮中最受寵的郡主,又何時渴求過一個擺件呢?
“可是父皇,那羊脂手鐲不是先送給了柔娘娘嗎?”
“是啊,但是柔娘娘現在不喜歡了。”
“我們可以將手鐲送給別人呀。”
秦與柔颳了刮李衝的小鼻子,親暱非常,眼神得意地落在我身上。
“即是柔太妃割愛,你便謝恩吧。”
“可別失了你作為皇后的氣度。”
我如今孤立無援,只不過思考了一下。
便有侍衛壓著我的雙臂想要逼我下跪道謝。
“李晉淵,你當真要如此嗎?”
他是不是忘了,當初是他說過普天之下我是最尊貴的人。
無論在誰面前,都可以不用跪。
聽罷,李晉淵似是回想起,面色變得柔和,正欲說些什麼。
“大膽!竟敢直呼皇上姓名,還不快宮規伺候!”
柔太妃喝聲道。
“不可!宮規太重,阿禾身子不好。”
李晉淵下意識地說。
“那便掌嘴十下。”
說完,便有嬤嬤掄圓了肩膀向前。
我想逃,卻被侍衛壓制。
巴掌重重的落在我臉上,火辣辣的疼。
淚水填滿我的眼眶,不自覺掉落。
屈辱與怨恨爬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