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飛撲到他的懷裡,吃味道:“那你的老婆呢?”
我心下一緊,與那女孩一同等待著嚴誠桁的回答。
他沉默了一會,在女孩又帶著哭腔的質問中,彷彿安慰又彷彿帶著真心般開口:“我們已經太熟悉了,她自然是不如你的。”
聽到這話,我緩緩鬆開不知何時緊握著的手,聽著裡面不堪入耳的聲音,毫不猶豫將手裡禮物丟進垃圾桶。
直到現在,我才後知後覺的感受到胸口的悶痛和臉上的淚痕。
曾經,一位出價上千萬的客戶要求他為其在下一幅作品中露臉,但被他言辭激烈的拒絕。
他說,他的作品只會出現他的愛人。
說這句話時,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彷彿蘊含萬千愛意。
可如今,他對作品唯一的愛給予了另一個人。
這種愛,我不需要了。
我不動神色的回到監控室,認真的繼續完成今天的展覽會安排。
笑著忍耐一個又一個知情人憐憫的目光與打量。
在不知道回絕了多少個想要探究秘密的客戶,我終於看到了嚴誠桁。
他似乎和今早一同出門時有些不一樣,早上我替他親手繫上的領帶,如今成為了另一個模樣。
我默默後退一步,胃部一陣痙攣,緊接著便是一陣陣痛苦傳來。
“辛苦了老婆。”
他衝我點點頭,一如既往不苟言笑的模樣。
我看著他,他肯定以為,我一如既往的每次展覽般,不是在調整會席就是在安排賓客,根本沒時間去展覽大廳。
可他不知道,今天的一切,我都知道了。
想到這,我只覺得胃部一陣抽痛,控制不住的皺眉彎身:“我我好像胃病犯了。”
“哎呀!易雪姐怎麼還向桁哥哥鞠躬啊,一家人怎麼這麼生分。”
熟悉的女聲蓋住了我後半句話。
一個女孩從嚴誠桁的背後探出頭,笑嘻嘻道:“我和桁哥哥都不會這麼生分呢。”
“介紹一下,”看到女孩,嚴誠桁嘴角下意識彎起,看向她的目光帶著柔和,“她是林姐的女兒,叫林淼淼。”
我不認識什麼林淼淼,但林姐,這個稱呼我再熟悉不過。
是我和他真正的恩人。
在最初結婚時,嚴誠桁名氣不顯,是我每天打三份工維持生計,支撐他的事業。
而林姐就是我在餐廳介紹嚴誠桁作品時,遇到的第一個客戶。
此後更是因為林姐的好意宣傳,嚴誠桁的作品終於在富人圈裡混出了名頭。
可我沒想到,嚴誠桁居然和恩人的女兒在了一起。
“怎麼,易雪姐不歡迎我?”見我不說話,林淼淼不滿的撅起嘴。
“阿雪!怎麼回事?別發呆了。”
嚴誠桁不滿的轉過視線催促我,“快和林小姐打聲招呼。”
我強忍著疼痛,張了張嘴:“林小姐。”
“不想喊就別喊了,這麼小聲太不吉利了。”
林淼淼翻了個白眼轉過頭,“說的好像我求著你一樣。”
“易雪,不要胡鬧,她可是林姐的親女兒。”
嚴誠桁再次扭過臉認真的看向我。
他再次想要委屈我,為了他的事業。
一如之前每次交易,都是我扮演著丑角,讓客人滿意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