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是盧子言第一次跪下,當年他在別國發展,資方要求下跪行禮,他冒著被雪藏的風險抗爭。
後來,盧子言的父親去世,我陪他回鄉,看著父親的遺像,他也只是深鞠一躬。
如今,他跪在我面前。
“溫琰,我離不開你。”
我真的不能原諒他嗎?
他只是和別人做了一次。
我正想伸手,突然看到了盧子言膝蓋上的淤青。
我用盧子言的手機給亞亞發了短信。
“不要聯繫我,溫琰發現了。”
果然,亞亞上鉤了。
她約我在KTV的私人包房見面,我去的時候她正在唱《得意》。
她舉起話筒笑盈盈地看著我。
“溫琰老師,我就知道你會來。”
她雙手撐著桌子站起來。
“他是不是說我們只有那一次啊?那是撒謊。”
亞亞點了一隻煙。
“他去民宿錄雨聲那回你還記得嗎?其實天天都在和我廝混,甚至下雨那天我們太瘋狂,連收音話筒都錄上了,後來盧子言只能花錢買了一段音頻。”
亞亞的話在我耳旁炸開,振聾發聵。
“你還記得網上那個梗嗎?說盧子言的膝蓋比鐵板還硬,可她們不知道,我們經常用這個姿勢呢。”
“你說的這些我不感興趣。”
我壓抑住眼裡的神色,轉過身去。
“老師,你一定好奇我們是怎麼搞在一起的吧。”
亞亞摟住我的肩膀。
“還記得他在國外演出的那次嗎?我在酒店堵他,異國他鄉只有我能幫他,沒想到把甲流傳給他了。”
“這才勞煩老師你跑了一趟。”
“把你的嗓子搞壞了,不好意思啊。”
亞亞用兩根手指拍了拍我的肩膀。
原來是這樣害了我的嗓子。
我抬起手機。
“盧子言,你都聽到了吧,這樣我實在沒辦法跟你和好了。”
手機話筒裡,盧子言氣憤的聲音傳來。
“高亞亞,你找死?”
這次換亞亞愣住,剛剛的驕傲化為虛影。
我收起手機,如她那般拍了拍肩膀。
“少抽點菸,對嗓子不好。
“溫琰!你別得意!你還是放不下他不是嗎!”
我打開門。
“忘了告訴你,來這只是順路而已,除了你沒有人對垃圾感興趣。”
亞亞追出來。
“不可能!”
我一步步走向拐角正在打電話的越九年,輕輕拿手他手裡的手機。
“不用打了,我來了。”
在亞亞震驚到眼光中我和越九年越走越遠。
“溫琰姐,我剛剛在跟我媽打電話。”
“…對不起。”
原來越九年不是狗仔,那天去錄音棚是為了錄自己的新歌。
我本想就此和他告別,越九年卻想讓我幫他一個忙。
他帶我去了錄音棚。
“對不起,我幫不了你。”
我正準備離開。
“你聽。”
越九年把耳機帶著我的耳朵上,是一首R&B風格的歌。
越九年的聲音極具辨識度,磁性又柔和,是歌壇的珍寶。
“這是我寫的,還差一個戲腔女聲。”
“你願不願意試試。”
“只有一句。”
我看著越九年真誠的眼睛,動了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