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不懂他們說的話,一個勁哭著求他們放過我。
這時,一個聽得懂我語言的男人走了進來,一腳把我踹倒在地,狠狠踩在我臉上,衝他們嚷嚷:“這可是陸大少陸盛安親自送來的好貨,你們給我看牢了,她要是跑了,你們誰都別想活!”
思緒回籠,那個人說的話和眼前的陸盛安逐漸重合。
我心裡翻湧著無盡的恨意和懊悔。
這些年來,我經常會想,如果我不曾認識他,沒有喜歡過他,我會不會擁有想要的幸福。
可這世界從來沒有如果。
得不到的答案,不想也罷。
我不緊不慢道:“應該是太久沒回來,有點不適應這裡的水土。”
陸盛安沒有多想,讓出路來。
包間裡的人見我來了,紛紛熱情的跟我打著招呼,全然沒有提及我消失的這三年。
他們很默契的給我留了位置,就在陸盛安的右手邊。
我剛坐下,陸盛安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看了眼來電提示,面上淺淺的笑意一瞬間消失,眼底蘊著幾分不耐煩。
我離他很近,目光一瞥就看到了他手機上跳躍的名字。
顯示著宋嬌。
看到她的名字,我有片刻恍然。
三年前我也看到過陸盛安給她的備註。
那時她的備註還是親暱的小嬌嬌三字。
陸盛安許是怕我看到他的手機,看了一眼後就直接按了拒接。
便把手機開了靜音,扔到一旁不再理會。
沒多久,跟陸盛安關係最好的兄弟邊橋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為難的看了眼陸盛安,訕笑道:“盛哥,你看這…”
陸盛安沒有說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他心領神會,接起電話往外走去。
“喂,嫂子啊,你打電話來是有什麼事嗎?”
“啊?盛哥啊,我不知道他在哪裡啊,我今天一整天都沒有看到他,我還想問你能不能聯繫到他呢…”
邊橋的謊話隨口就來,不帶半點心虛。
看來給他打這樣的掩護已經成了日常習慣。
我不禁一聲冷笑。
當初為了宋嬌,他不顧我的性命,把我送去了吃人不吐骨頭的貧民窟。
現在為了一時的快活,對她撒謊成性。
這一刻,我很不明白,當初的我到底喜歡他什麼呢?
喜歡他的不忠貞?喜歡他撒謊成性?還是喜歡他的狠毒?
看著眼前精美的菜餚,我頓時失去了胃口,更失去了攀談的想法。
下意識伸手撫摸著耳蝸上戴著的助聽器。
陸盛安注意到我的動作,面露疑惑道:“你之前不是嫌耳機會傷害耳朵,一直不喜歡戴耳機嗎?”
他以為我帶的助聽器是耳機。
可他想不到,我在國外待的第二個月。
我逃跑被發現,那些人把我抓回來狠狠打了一頓。
我哭著求饒,換來的卻是他們更加無情的毆打。
在他們殘暴的毆打下,我被打得鼻青臉腫,耳朵充血紅腫。
他們想給我長長記性,不允許任何人來醫治我。
以至於傷口感染,我發燒到三十九度,沒人給我送藥,也沒人給我吃的。
好不容易挺過來,卻發現我的左耳徹底廢了,右耳能聽到的聲音也微乎極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