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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老婆三年懷不上,我媽偷偷請我兄弟來幫忙。

因為我們村有拍喜的習俗,妻子懷不上就是鬼上身,

丈夫要叫上三五好友,讓他們毆打妻子來驅邪。

我媽偷偷叫人給我老婆拍喜後,她變得粘人又熱情,

我們夜夜膩在一起,終於她懷孕了。

我去給哥們掛紅,表達感謝。

哥們卻說,其實那天他下手太重了,老婆沒能挺過來。

……

我們村有拍喜的習俗。

妻子過門後幾年內,如果沒有生出孩子,那就是有鬼上了身,就得拍喜。

丈夫要叫上三五好友,讓他們毆打妻子來驅邪。

通常妻子是不知情的,在哪天買菜或者回家的路上,忽然衝出來一些人,二話不說,上去就開始拳打腳踢。

一般必須打夠一個小時,哪怕妻子喊著求饒,都不能停手的,據說打得越重越靈。

如果妻子到處跑,就滿村子追著打。

還得一邊打一邊質問:“生不生!生不生!”

我和翠翠結婚三年,一直沒懷上孩子,

我媽急瘋了,非要讓我拍喜試試。

我一直是不同意的,

我和翠翠是青梅竹馬,感情深厚,

她向來身子骨弱,我媽原本是反對我倆好的,她怕翠翠弱不禁風的,將來不能生養。

可那年情到濃時,我們偷嚐禁果,翠翠懷孕了,於是我們奉子成婚。

翠翠懷孕頭三個月,胎象不穩,只得臥床養胎。

對此我媽頗多怨言,整日嘮叨個不停:

“別人家娶媳婦兒都娶個能幹的,你可倒好,娶回來個祖宗,一天天的啥活不幹,就擱那兒供著。”

“懷個孩子有啥了不起的,哪個女人沒生過孩子,我懷你的時候照樣餵雞餵豬、挑水、耕地、掰苞米,一直幹到生……”

翠翠臉皮薄,聽我媽抱怨的多了,心中愧疚難當,等三個月一過就堅持要下地幹活,我勸也勸不住。

有天,她挑水回來,途經一段崎嶇小路,她腳下一滑,摔了一跤,孩子就這麼給摔沒了。

自那之後,翠翠的身子更弱了,我們便一直要不上孩子。

這天,翠翠一大早便跑去鎮子上趕集,

大集一般晌午就散了,可是一直等日頭西斜了,翠翠還是沒有回來。

我從地裡回來,沒看見人,便有些著急,

放下鋤頭就準備去找,我媽卻攔住我神秘兮兮地說:

“前兩天,我請阿強和大成子他們去給翠翠拍喜,看這樣子,他們應該是今天行動了。”

聽了這話,我瞬間就炸了:

“媽,都跟你說了那都是封建迷信,你怎麼就是不聽呢?翠翠身子骨那麼弱,哪能受得了那個啊!”

我媽卻著急地打斷我,道:

“可不敢說那是封建迷信啊,咱們這多少女人都是這麼懷上的孩子,你張姨當初不就是這麼懷上的大福嗎?就你老是心疼你那媳婦兒,要是早聽我的,我早就抱上大孫子了。”

說完,我媽看了看我沉得發黑的臉色,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過了,又轉了語氣說道:

“好了,別生氣了,那阿強和大成子都是你的發小,他們還能下死手不成,這不就是走個過場,是那麼個意思就得了。”

我仍是不放心,顧不上和我媽再多說什麼,還是打算要出去找人,

我剛走到院門口,就聽到“啪嗒、啪嗒”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彷彿帶著千鈞之重,每一步都顯得沉重而拖沓,發出沉悶的聲響,

是翠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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