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沈淮州聲稱輻射害人不願看電子消息,要求我和他書信聯繫。
只因我手機震動了一下,他就將穿著單薄的我扔在高速公路上:
“我都說了別在我面前用電子設備,那麼喜歡玩手機就給我滾下去玩夠了再上來!”
獲救後,我被送往醫院,沈淮州卻扯下我輸液的針頭:
“不就讓你走兩步路嗎,至於作到醫院?”
說完,他將我身上的現金和卡全部收走。
我追上去索要,卻看到他正捏著手機給女主播“夏夏”打賞。
而他的暱稱——“護夏”,正佔據著榜一大哥的位置。
我平靜地走到問診臺:
“你好,請幫我預約人流手術。”
……
樓梯間裡,沈淮州看著手機裡的直播,寵溺的笑直達眼底。
他看得太過入迷,以至於我從病房門口一路跟到樓梯間他都未察覺分毫。
畫面裡女主播正在打PK,她一臉驕傲,甜膩的聲音在整個樓梯間裡迴盪:
“護夏,上!”
而沈淮州也沒讓她失望,幾乎在話落的同時,禮物特效就堆滿屏幕。
這時,他的手機彈窗彈出消息,是夏夏發來的:
“我們阿州還是這麼捧場,今晚老地方見?”
沈淮州的腳步頓了一瞬,下意識地回頭向上看過來。
我與他僅一層之隔,在他轉身的瞬間躲閃不急,跌倒在地頭磕在樓梯上,疼地發出痛吟。
好在直播的聲音夠大,完全掩蓋了我發出的聲響。
對面主播酸溜溜地調侃,引得夏夏笑得格外嬌羞:
“護夏果然名不虛傳啊,連著幾個晚上豪擲千金,廣城裡面這麼有錢的怕不是隻有那位沈總了。”
一瞬間,我的心如墜冰窟。
可沈淮州臉上笑意更甚,滿臉寵溺地又連刷了幾個嘉年華。
窗外零下十幾度的刺骨和屏幕中特效的火熱在我腦海中交織翻湧,時時刻刻嘲笑著我的天真。
他不願看的,不是電子消息,只是我的消息而已。
沈淮州含著笑走遠了,我才狼狽地從地上爬起,平靜地走向問診臺:
“你好,請幫我預約人流手術。”
信息登記過後,我去護士站包紮傷口,確認完我的名字,護士交給我一張字條:
[我今晚有事先不回去了,你鬧夠了就趕緊回家!]
字跡龍飛鳳舞,一看就出自沈淮州之手。
他一向如此,習慣在每一個徹夜未歸的晚上給我送來一張冰冷的字條。
一開始他給我點外賣讓外賣員代為轉告,後來他直接聘請了一個小姑娘作為我們的專屬送信員。
而我今天才知道,那個小姑娘正是夏夏。
一時間,我分不清究竟誰才是情侶間情趣的一環。
我握著紙條的手微微顫抖。
為了將人名正言順地留在身邊,沈淮州竟然還大費周章地編造了這麼一個荒謬的謊話。
所謂的有輻射,不看手機,都不過是他隨口捏造的藉口。
可笑的是,我居然信以為真,將困在謊言裡的天真當做對他的體諒。
難怪每次看到送信員時,她都滿是諷刺。
包紮過後,我徑直出門去了附近的首飾店,將手中的婚戒賣掉。
婚戒上的珠寶是結婚時沈淮州尋遍全城的珠寶店才找來的獨一無二的寶石。
如今就和他的真心一樣,貶值得一塌糊塗。
賣戒指的錢剛好足夠支付我的醫藥費,繳過費,便聽到護士喊我的名字。
“方舒懷,準備手術。”
我簽下了手術同意書,毫不猶豫地跟著護士進了手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