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片刻，九月又道：“昨日那丫頭走得匆忙，並未有機會問她名字具體是哪個字，咱們都以為她叫小香。卑職查了府中所有侍女的名單，發現，只有這個叫筱襄的，與小香名字音同。”
“她…是在李側妃院裡當差？”
楚殷修的聲音很輕細，透著一點心虛。
不知是因為這樣打聽一個侍女的事情顯得自己堂堂的一個王爺很廉價，還是怕九年和九月多想，以為他對一個侍女很感興趣，才會這樣問。
九月自然是知道楚殷修口中的這個“她”，是指的誰。
只是她沒想到，王爺會以這樣小心翼翼的語氣問她，給她一種“本王想知道這個丫頭的全部，但又不能讓你們發現本王對這個丫頭感興趣”的感覺。
爺對那個丫頭感興趣？不可能的！
爺感興趣的，定是那丫頭的畫技。
既然那丫頭不是李側妃的陪嫁丫鬟，那麼，那丫頭作畫的本事便不是從李側妃那裡學來的。
“是的，爺。”九月十分肯定的語氣回道。
楚殷修微微動了動薄唇，似乎想再問點什麼，但遲遲沒有開口。
看懂自家主子心思的九月，直接給出答案，“筱襄進府裡當差剛好一年，因為家裡窮，才選擇來大戶人家家裡當丫鬟，至於她會畫畫這個事，當初張勤並沒有調查。孫嬤嬤被張勤安排到李側妃院裡，那丫頭也被孫嬤嬤帶過來了，關於這個丫頭的來歷，大概就這些了，對王府並沒有什麼威脅。”
楚殷修重新拿起一顆黑子，毫不猶豫就落在了棋盤上。
看到對面的九年一下子束手無策，他笑了笑，心情大好，“哈哈，本王又贏了。”
九月鼓了鼓掌，昧著良心道賀，“恭喜爺。”
在楚殷修看不到的當兒，她翻了個白眼。
以為她不知道爺怎麼想的？
每天下棋，都會贏九年，但從來沒有這麼心情大好過。
爺一向對側妃們的事情不感興趣，甚至很厭惡他感興趣的事情與側妃們有掛鉤。
如今得知那個作畫高手並不是李側妃的陪嫁丫鬟，心情怎會不好。
九月沒有戳穿楚殷修的那點小心思，又道：“爺，那丫頭是個作畫的高手這事現在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送太后的賀禮，最終會出自她的手，還是李側妃的手。卑職想，她應該會如實跟李側妃彙報這件事吧，這是王爺的命令，李側妃肯定會親力親為。”
楚殷修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起身，“本王有些乏了，這棋就先下到這裡吧，沒什麼重要的事，今天就不要打擾本王了。”
看著楚殷修回了寢屋，九月向九年吐槽，“我算是看出來了，爺對那個丫頭的畫特別的欣賞，還有，爺這兩日的表現，有點不正常。”
“那個丫頭長相如何？”九年要麼不說話，一說話就直奔重點。
九月聳聳肩，表示自己若是男子，是不會看上那種長相的女子，“一般般，又黑又黃又糙的，唯一的優點就是臉很小，才巴掌那麼點大。”
九年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