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一顆褐色藥丸，扳開我的嘴把藥丸塞入口中：“為了我的前程，你要乖乖聽話。”
我掙扎著推開他，想要將藥丸吐出來，可他扼住我的喉嚨，強迫我吞下去。
“服下了月離這種毒，以後每個月你都需要服用解藥。”
薛常玉這才鬆開我，眼中帶著幾分得意，“除非等我大功告成，才會徹底給你解毒。”
我眼中含著淚，恢復記憶尋找家人，是唯一支撐我的希望。
“二皇子想要我做什麼？”我抬起頭，死死盯著他。
薛常玉嘴角微揚，拍拍我的肩：“我需要你去首輔的府邸，成為我的細作。”
呵呵，我冷笑幾聲，如今自己的命捏在他手中，完全身不由己。
薛常玉為我請來師父，教我彈琴和音律，不知為何手指摁在琴絃時，總有種熟悉的感覺。
我試圖通過曲子來喚醒失去的記憶，可腦中仍然一片空白。
轉眼到了宴請之日，王府一片張燈結綵，府中要來許多貴客，其中就有首輔雲穆。
我聽下人們提起雲穆，說他是梁國最年輕的首輔，深得皇帝的信任。
薛常玉命人送來新衣裳和各種首飾，我掃了一眼，選了樣式簡單的髮簪與衣裳。
我與其他歌姬被帶到宴會上，我們有的彈著絲竹之樂，有的隨著琴聲翩翩起舞。
我偷偷打量坐在上方的雲穆，他不苟言笑，看起來面容冷清。
歌姬遞過來的酒，雲穆連根指頭都沒伸，不為所動坐在原地。
薛常玉臉上還保持著笑容，示意侍衛把歌姬拖下去：“勸酒失敗，杖責三十。”
第二個，第三個歌姬繼續上前勸酒，雲穆仍然面無表情，只是歌姬們被拖下去的時候，他眉頭微皺。
“但凡勸動首輔的，我會重重有賞。”
薛常玉擺擺手，示意歌姬們繼續上前。
門外傳來一聲聲慘叫，像針一樣刺入我心中，馬上就要輪到了我，估計免不了受罰。
我面色慘白走到雲穆面前，雙手顫抖地舉起酒杯，低聲央求：“求大人救我。”
首輔打量了我一眼，緩緩接過我的酒杯。
“這個美人我收了。”
我鬆了口氣，餘光瞥見二皇子得意的笑，視人命如草芥卻還笑得這般開心。
什麼時候，才能讓他體會一番膽戰心驚的感覺。
薛常玉的確重賞了我，賜予各種綾羅綢緞，還有金銀首飾，其中還有一瓶藥。
這是他對我的提醒，月離的毒每個月都需要解藥，不聽話隨時都會死。
我面無表情同他告別，走到他跟前福了福身：“二皇子，咱們後會有期！”
“逢春，我會偶爾想你的。”
他撩起我的一縷青絲，放在鼻尖輕嗅。
雲穆打掉他的手，語氣冰冷：“二皇子，她現在不再屬於王府。”
“差點就忘了，多虧首輔提醒。”
薛常玉勾了勾唇。
離開王府時，雲穆與我各自乘一輛馬車，他的表情始終冷清，彷彿拒人於千里之外。
即便我入了首輔府邸也難以接近，更別提完成細作的任務。
一路上我時不時挑起車簾看向車外，雲穆似乎對我不感興趣，沒有看過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