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的丫鬟在一旁提醒:“雲香園中像姑娘這樣的女子有五六個,能不能混出頭全看姑娘的造化。”
作為答謝,我把賞賜的首飾分了些給丫鬟,多個朋友多條路。
我果然被安排住在雲香園,同我相似的女子還有五個,她們是其他人送進來的,京都裡的貴胄爭相巴結首輔,都想籠絡他。
雲穆從未寵幸任何一個女子,偶爾踏足雲香園也只是匆匆一瞥。
我以為他對女子都這般無情,向丫鬟問道:“首輔大人可曾有什麼心結?”
丫鬟低聲回答:“首輔大人有位未過門的妻子,可惜前不久一家人都死於火災中。”
我瞬間明白雲香園存在的意義,我們幾個與他未過門妻子容貌相似,都是那個死去女子的替代品。
偏偏我與這個女子長相最為相似,她們開始排擠我,無論做什麼都把我晾在一邊,言語帶著犀利和諷刺。
“長得最像又如何,首輔大人也沒多看她一眼。”
“二皇子為人輕浮,說不定她早就殘花敗柳。”
我睨了她們一眼,沒有開口爭辯,畢竟她們想要的是恩寵,而我只想要活著。
不過很快機會便來了,雲穆的生日宴,我們這些雲香園的女子都要為他獻藝。
我編了一段舞曲,在月夜下翩翩起舞,每當觸碰古琴和舞蹈時,總有一絲熟悉的感覺。
生日宴當天,我是最後一個出場,更衣的時候舞衣被人用剪刀剪去裙角。
我撿起掉落在地的裙邊,對丫鬟說道:“幫我找來針線,我將它們縫起來。”
我猜這件事就是雲香園幾人所為,她們不想讓我出場,已經沒有多的功夫再備一件新的舞衣。
丫鬟遞來針線,我趕緊將裙角縫製起來,在裂紋處繡上紫色的鳶尾花。
哪怕失去了記憶,我還是會下意識選擇喜歡的東西,就像音律和鳶尾花都是我所喜之物。
我穿上舞衣從後方小徑穿過,用最快的速度前往宴席處。
忽然我瞥見一個送酒的侍從,他神情慌張,拿出一包粉末灑向酒中。
我屏住呼吸沒有驚動他,等到侍從離開這才繼續往前走,等我趕到的時候宴會接近尾聲。
雲香園的幾位又開始嚼舌根,說起風涼話。
“你來這麼晚,根本沒把首輔大人放在眼中。”
“大人,她應該受罰。”
我走上前福了福身,向雲穆解釋:“抱歉,我為大人準備了一份驚喜,所以來遲了。”
“那就獻上你的驚喜。”
雲穆看向我的眼中,多了幾分興趣。
絲竹之樂響起,舞曲進行到一半我鬆開了衣袖,散出袖中的香粉。
蝴蝶嗅到了香粉的味道,紛紛停在我袖口,與我一同翩翩起舞。
雲穆投來滿意的目光,他的視線停留在我裙襬的紫色鳶尾花上,過了好一會才徐徐開口:“你想要什麼賞賜?”
我盯著他面前的那壺酒,笑著回應:“大人,我想要這壺美酒。”
“你喜歡就拿去吧。”
他把酒壺遞入我手中。
我捧著這壺酒,打開蓋子走到送酒的侍從面前:“這壺酒你先喝一口。”
那名侍從神情慌張,哆哆嗦嗦的回應:“這是大人賞賜姑娘的,我怎敢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