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味很嗆，我下意識上前兩步，習慣性伸手掐滅菸頭。
卻驚覺早已沒了立場。
他目光晦暗，丟掉煙撲上來，顯然方才那場情事並沒滿足他。
我偏過頭，他吻了個空，愣了一下，惱羞成怒掐住我後頸：
“你敢躲我？”
“你當初異化成魅魔，不就是為了勾引我？現在裝什麼貞潔烈女？我最討厭欲擒故縱的把戲!”
“我原本為喬越守身如玉，都怪你故意蠱惑，否則我不可能碰你！”
我眼眶微張，簡直難以置信。
三月前，分明是他半跪在地，親吻我指腹，袒露性冷淡的“實情”。
“小寧，我多想和你孕育一個生命，擁有我們的小家，可惜”
他言辭懇切，哀求數次，我才心軟，忍著劇痛異化成了魅魔。
竟換來這樣的結局。
陸思遠慾火難耐，敷衍哄道：
“別亂吃醋，你不是一直想見家長？明天帶你回去吃飯，聽話。”
他埋在我頸邊，舔舐我鎖骨，這是平日難得溫和的前戲。
但我只覺毒蟲附骨，噁心得差點把隔夜飯吐出來。
我瑟縮著躲避，“我紓解期過了，不舒服，不想做。”
陸思遠微怔，揪住我衣領撕扯，“怎麼過的？你敢勾結別人出軌？”
我拼命掙扎，搖頭否認。
他沒發現可疑的紅痕，肩線鬆懈，語氣依舊冷酷無情：
“諒你不敢，別忘記你那植物人賠錢媽還躺在病床上，給我安分些。”
好在他沒繼續霸王硬上弓，只把我鎖在陽臺，轉身回房。
隔壁再次傳來曖昧的呻吟。
我張開漆黑的翅膀，想要隱沒在夜色裡，永遠逃離。
可天高地闊，我卻找不到一個可以飛往的地方。
何況母親高昂的醫藥費，全依賴陸思遠支撐，我不敢走。
就像一隻沒有自由的風箏，線被死死拽在別人手裡。
我沒想到陸思遠死活不鬆手。
更沒想到，他所謂的見家長，會是三人行。
次日，陸思遠護送喬越坐上副駕，又拎著大包小包禮物，整齊堆在後座。
然後抓起我塞進後備箱。
我往外扒拉，他甩來一記沉重耳光，“小越的禮物不能顛簸壞了，反正你是魅魔，憋不死。”
說完就摔上車蓋。
一路磕碰，我的妝早就花了，臉憋得通紅，額頭上全是灰。
抵達後，他帶領喬越下車，率先進門，獨留我綴在後面。
像條喪家犬。
陸媽媽等候在別墅花園，熱情地握住喬越的手，“你就是小越吧？”
“我盼了你七年呢，思遠這臭小子把你捂得嚴實，跟寶貝似的。”
喬越耳垂通紅，抿出個羞赧的笑。
陸思遠笑得像個毛躁孩子，幫腔：“她就是我的心尖寶貝。”
似乎抹去了我的存在。
聊了很久，陸媽媽注意到我，遲疑問：“那這個小姑娘是？”
“路上討飯的乞丐，咬準喬越心軟，硬要跟來求賞口飯，不用管。”
心腔像被千萬根銀針刺入，牽扯五臟六腑，密密匝匝地疼。
大概陸媽媽心慈，還真允許我上桌，我沉默地坐在最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