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顧我的掙扎,將我拖拽到醫院。
原本因為人流手術就體虛的我,更是面色慘白,整個人搖搖欲墜。
夏思瑩卻故作害怕地縮進他懷裡,淚眼朦朧,“景恆,晚舟姐是不是怨我。”
“你以後不用陪著我了,我這種就該從這個世界消失。”
謝景恆眼中滿是煩躁,瞪著我斥責道:“姜晚舟,收起你這副怨婦模樣,你就這麼容不下思瑩嗎?”
“我們才是青梅竹馬,真不知道我失憶前,你用了什麼手段勾搭我!”
“你這種毒婦,脫光了躺在我面前,我都不會多看一眼。”
他說這話時,似乎全是真情實感,沒有一絲猶豫。
我是孤兒出身,自然沒有好家境,不懂得上流社會的禮數。
謝景恆從前愛我的時候,會說我率真明媚,沒有富家千金的壞脾氣。
但他早就不喜我市井小民的心態,和他門當戶對的夏思瑩才是他理想中的妻子。
他的話句句都是埋怨,不過是藉著失憶的由頭吐露心聲罷了。
回程路上,夏思瑩說身體不舒服要先回家。
謝景恆毫不猶豫地把我丟在了偏僻無人的路邊。
我在烈日下暴曬,急著走到有人煙的地方時。
夏思瑩給我發了幾條消息。
她柔弱無骨地靠在謝景恆懷中。
得意地炫耀道:【都說青梅敵不過天降,要我說,該是誰的終究跑不了。
】
【他會用禮佛的手摟住我的腰肢,你也該識相地滾蛋了。
】
當晚回家後,謝景恆看著我格外虛弱的模樣,罕見地問我,“今晚需不需要我陪你?”
他失憶後,我每次吵著讓他陪我入睡。
他總是皺著眉煩躁地責怪我太過矯情。
“懷個孕而已,你睡不踏實總會影響我,非纏著我幹嘛?”
“你是小寶寶嗎,沒人陪就睡不了覺!”
他忽略我浮腫的小腿,失眠的黑眼圈和頻繁的嘔吐。
更何況謝景恆只是因為心虛而不是因為愛我。
這晚,我拒絕了他,身子不再臃腫,也罕見地擁有了舒服的睡眠。
第二日一早,我就接到了林霜的電話。
她工作室的設計師被夏思瑩挖走時一併帶走了新一季度的產品圖紙。
無奈之下,她只能麻煩我繪製新品的珠寶概念圖。
我趕到工作室時,她已經急得抓亂了頭髮。
“晚舟,我知道你還懷孕,夏思瑩又是謝景恆的青梅,我們兩家工作室打擂臺,按理說不該麻煩你的。”
我抬手捂住了她的嘴。
“沒有孩子了,謝景恆那邊隨便他怎麼想。”
“他口口聲聲說自己失憶了,那就讓他和好青梅過一輩子吧。”
聞言,她有些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林霜是我在孤兒院的好友,知曉我一切喜怒哀樂。
自然也清楚我有多愛謝景恆。
如今見我說放下就放下,只覺得不可思議和心疼,卻沒有多問。
我拉著林霜在設計室忙了兩天,終於設計出了彼此都滿意的新品。
她陪我命名時,謝景恆的電話打了過來。
“兩天沒回家了,還在林霜家裡嗎?”
“我晚點過去接你,帶你吃海鮮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