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那對情侶好恩愛啊，女的手指被鋸齒刀劃破了點皮，那男的就好緊張。”
“雖然有凝血障礙，但完全不至於這麼緊張。
熱戀期吧，真的好甜。”
我下意識捂住肚子，不想讓寶寶聽到她的父親是個這樣的人。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在她父親悉心照顧別的女人的時候。
那個女人已經已經把她殺死了。
寶寶，對不起，是媽媽沒有保護好你。
忽然，窗外開始接二連三地放煙花。
一陣接一陣的聲音響起，過年了。
鄰床女孩的家屬踩點送來一碗餃子：“新年好！”
他們坐在窗前，吃餃子，看煙花。
我給已故的爸爸發去信息：爸爸，過年好。
朋友圈裡所有人都在卡點發祝福。
我看到林棠的朋友圈。
新年快樂！和對的人一起跨年！
下面是沈辭陪她看煙花的照片。
我自嘲地笑笑，給國外的閨蜜打去電話。
“以後跟你過年，幫我消除我在國內的生活痕跡。”
早上離開醫院的時候，好巧不巧正好路過林棠的病房。
沈辭洗好了草莓遞給林棠。
“我的手好痛，我想要你喂嘛阿辭。”
沈辭寵溺笑笑，竟真的拿起一顆喂到林棠嘴邊。
結婚七年，沈辭極少給我洗過水果。
林棠咬了一半，撒嬌道：
“草莓屁股不甜，阿辭幫我吃掉它好不好？”
沈辭笑笑，吃下了那剩下半顆草莓。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每次我跟沈辭撒嬌的時候，他總是很嫌棄：“你都老大不小了，這樣沒意思。”
林棠看見門外的我，突然說：“阿辭，除夕夜我們把顏姐姐一個人扔在家裡她不會生氣把？”
沈辭細心給林棠掖被角，生怕她冷著。
“那麼大個人了一個待著有什麼關係，她就是太矯情了。”
林棠嘻嘻笑：“但阿辭一直在陪小棠，是不是證明阿辭更在乎小棠？”
他輕柔林棠的頭：“當然。”
林棠和沈辭從小長大。
今年林棠說父母旅遊去了，她無處可去，想和我們一起過年。
沈辭不顧我之前的吃醋，也沒問我的意見，直接同意了。
他說：“我把小棠當妹妹看，你要是存心跟她過不去，那就是跟我過不去。”
“你要是欺負她，我會護著她。”
他從來就沒有堅定地選擇過我。
我吸了吸鼻子，控制住情緒，敲門走進去。
沈辭表現得很驚訝：“你來做什麼？”
我開門見山：“我們離婚吧。”
“大過年的你發什麼瘋？”
沒有理會他。
“這兩天抽空去趟民政局”我轉身就走。
沈辭拉住我的手，眼裡有一絲慌亂。
“我不答應！就因為剛剛那些話？隨口說的你有必要這麼較真嗎？”
我看著他：“因為我不想和你過了。”
我在沈辭臉上看到一瞬間的錯愕。
“顏姐姐，我和阿辭剛剛是開玩笑的，你別往心裡去。”
“若是不喜歡我和你們過年，我也可以走的，你別跟阿辭離婚。”
我轉身看向她：“好啊，那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