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知道啊,可現在唸念不是好好的嗎?”
“錢總會再掙回來的,你能不能別那麼斤斤計較,丟人死了。”
“怎麼了?以川。”
陸以川話音剛落,許冉冉的聲音就傳來過來。
“是不是這幾天你為我放煙花,佳雲姐不高興了?”
“她怎麼敢?不過是一場煙花,只要你想要,我都會親手送到你手上的。”
陸以川語氣中的溫柔毫不掩飾,引得我心中冷意更甚。
念念因為這三百萬錯過腎源失去了生命,可這些錢在他們心中只是一場煙花。
我強忍著心中的悲痛,聲音沙啞。
“陸以川,念念的葬禮在三天後,記得回來。”
電話對面頓時一片寂靜,我沒等他反應過來就掛斷了電話。
時至今日,我已經徹底看透了。
這場婚姻裡苦苦堅持的,只有我一個人。
現如今,我唯一的念想也徹底斷了。
放下骨灰盒,我撥通了院長的電話:
“我願意去南非跟進項目,移民手續最近就能辦。”
掛斷電話,我在房間裡待了一夜。
看著滿屋的玩偶,眼前逐漸模糊。
念念是我和陸以川試管了十八次才懷上的,對於這個小生命,我幾乎傾注了所有的愛。
陸以川整日忙於工作,念念是我一手照顧大。
後來念念被查出了尿毒症,我也拼盡全力找尋腎源,為念念治病。
終於腎源找到了,可當我去繳費時,卻被通知卡里只剩下了三塊錢。
女兒的救命錢,被他拿去給許冉冉放了煙花。
念念還在時經常問我,為什麼爸爸總是不來看她。
我知道陸以川是和許冉冉在一起,只能一次次告訴她,等除夕夜爸爸就會來陪她了。
可惜,念念到死都沒等到爸爸陪她。
陸以川回來時,已經是晚上。
身上酒氣濃重,脖頸間還帶著可疑的紅痕。
他似乎絲毫沒把我說的話當真,自顧自的扔過來一個盒子。
“明天去醫院看念念吧?我和冉冉給她買了新年禮物。”
“還有你的一份呢,昨天的事是我不對,原諒我好不好?”
陸以川靠過來,帶來一股熟悉的女士香水味。
我胃裡一陣翻湧,看著手中的盒子,心中滿是嘲諷。
的確是他和許冉冉一起挑的,早上許冉冉的微博就更新了vlog。
陸以川挽著許冉冉,一臉幸福的挑著新年禮物。
他照舊給念念買了只玩偶,然後就和許冉冉一起挑起了情侶手鍊。
“換了新的,這個怎麼辦?”
許冉冉看著換下來的手鍊有些發愁。
陸以川卻笑了起來。
“等會兒找個垃圾桶丟了不就好了?這種過時的東西只配待在垃圾堆。”
可現在,那條只配待在垃圾堆的手鍊卻被他當做禮物扔給了我。
想起以往那些被我奉若珍寶的禮物,我甚至開始懷疑。
那些是不是也是他們口中的垃圾。
“喜歡吧?和你很搭。”
陸以川笑著靠在我的肩膀,我下意識的閃躲開他的觸碰。
“念念後天下葬,墓園我選了林郊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