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色認真,陸以川卻毫不猶豫的起身將水杯砸了過來。
“顧佳雲!你不要太過分。”
“我不就是給冉冉放了個煙花嗎?你至於詛咒念念死了嗎?”
“念念可是你的孩子,你怎麼能這樣說?”
水杯落在地上碎裂開來,額角有些溫熱流下,我卻渾然不覺。
“你鬧脾氣也要有個限度。”
“等明天見了念念,我再收拾你!”
話落,陸以川大力地砸上了房門,留我一人在客廳。
我想要起身,陸以川放在一旁的皮夾卻掉落下來。
零落的掉出來幾個避孕套的包裝袋,還有幾個未開封的。
從念念出生後,陸以川再也沒和我同過房。
每次他都會以太累了糊弄過去,後來更是很少回家。
現在這些東西和誰用的,答案不言而喻。
我將東西扔進垃圾桶,臉色蒼白的跑去衛生間對著馬桶吐了起來。
早上時,陸以川看見垃圾桶熟悉的套套包裝,下意識的翻了翻皮夾。
隨即看向我,眼底閃過一抹心虛。
“昨天部門聚會,我和朋友的包拿錯了。”
我看著他拙劣的演技,冷笑著沒說話。
陸以川的這個皮夾用了六年,他一直是個討厭過時的人。
一切過時的東西在他眼中都沒有價值,唯獨這個皮夾是個例外。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這個包是他們第一次約會時,許冉冉送給他的。
“你怎麼沒做我愛吃的蓮子羹?”
陸以川坐到餐桌旁,看著眼前的早晨不滿的皺眉。
我自顧自的吃著,沒再理會他。
從前我做什麼都會按照他的心意來,生怕他哪點不開心。
現在再看他,滿心愛意都只剩下了厭惡。
見我無動於衷,陸以川臉上閃過一絲詫異,很快又恢復正常。
“你快點吃,念念還在醫院等著我們呢。”
我突然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麼就是不肯相信念念已經沒了。
陸以川卻已經鐵了心要去醫院,拿上鑰匙就拉著我往外走。
我連身上單薄的睡衣都沒來得及換,就被他拉上了車。
“念念肯定很想我吧?下個月就是念念生日了,我們把她接回家一天,怎麼樣?”
陸以川開著車,不停地說著。
我冷冷的看著他,只等著他到醫院。
可車才剛剛開上外環,陸以川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是最近流行的情侶鈴聲。
陸以川心虛了一瞬,還是迅速接了起來。
“冉冉,怎麼了?”
對面不知說了些什麼,陸以川當即變了臉色,忙聲安撫她。
“沒事的冉冉,一切有我呢,我馬上過去找你!”
陸以川掛斷電話,把車靠邊就催促我下去。
“佳雲,冉冉的狗狗生病了。”
“她感冒還沒好,一個人送狗狗去醫院我不放心,我要趕緊去陪她。”
“你在這裡下車吧,不順路了。”
聽著他的話,我不可置信的抬起頭。
外面飄著雪花,我只穿了單薄的家居服。
郊區的車也少的可憐,現在下去不被凍死也走不回市區了。
難道許冉冉家的狗比我的命還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