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冷了一截。
林業指著我媽對警察說:“就是因為有這些封建殘餘在,讓我和老婆兩個相愛的人難以在一起。”
“他們做父母的就不應該用彩禮來為難我們,希望警察同志處理一下,讓他們這幫封建餘孽受到應有的懲罰。”
我滿是苦澀地看著林業。
想起戀愛時,下雨他會給我撐傘,天涼會給我添衣,明明他那麼溫柔仔細地愛護我。
現在卻要那麼厭惡地詆譭我爸媽。
看到我的表情,林業可能也有點不忍心。
他一把拉過我抱在懷裡,說:“貝貝,你別怕,我在幫你掙脫父母的枷鎖,不讓你受到任何委屈。”
媽媽一輩子都不曾跟人紅過臉。
現在她卻在眾人的注視下,臉色漲紅,嘴巴微微張合了幾下又緊緊閉上了。
她把頭往胸口的方向靠,像個做錯事的小孩。
我難過地掙脫林業的懷抱,大聲說:“誰說我的爸媽在賣女兒的,彩禮不是他們要的,是我自己要的。”
“不僅如此,現在我不想要6萬6的彩禮了,我要66萬6。”
林業雙手猛地擊掌,指著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可理喻,我在幫你,你不領情就算了,現在還要亂開價。”
“你真以為你是天上的仙女,我非你不娶嗎?”
“你被我睡了幾年,早就睡爛不值錢了,除了我誰還要你。”
我眼睛一熱,鼻頭湧起一陣酸楚。
我和林業戀愛三年。
我幫他寫簡歷,幫他寫策劃,幫他跟領導打好關係,陪他從3000一個月的底層做到現在年薪幾十萬。
這過程雖說不上蜜裡調油,但也算相敬如賓。
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看我的。
警察扶額搖搖頭,適時打斷我們。
“你們誰也別說氣話,本來兩個新人喜結連理是開心的事情,沒必要搞得這麼僵。”
“彩禮這事,本來就是民不舉官不究,但現在鬧到這裡來了,我們也要按照政策走。”
警察讓我在這裡答應歸還彩禮,至於回去以後要怎麼做,就是你們兩家人的事情。
我本來不甘心的,但想想曾經他對我的好,還是答應了。
但林業立馬直起脖子,高聲喊:
“這怎麼能算了呢?你知不知道,那6萬6我拿回去,能買多少包煙了,你這樣徇私枉法,小心我告你啊。”
“而且,他父母那樣的封建餘孽,不配拿我的錢,那6萬6我就算餵狗,也不給他們。”
聽到這裡,我再也忍不住了。
回到家,我立馬把他之前給的彩禮雞鴨鵝糖果餅乾等,裝上車。
車剛在他家門前空地停穩,我立馬把車裡的雞鴨鵝等禮品翻出來,像垃圾一樣拋灑在地上。
林業家之前搭好紅帳篷喜慶整潔的庭院一下子變得凌亂。
所有操辦晚上酒席的工作人員都停下來看我。
原本還在客廳忿忿不平講述他在警局遭遇的林業快速跑出來。
“你發什麼神經?”
我拿出他給我的彩禮,迎風一撒。
同時把寫著我倆八字的婚書撕爛。
“你眼瞎了嗎?我把彩禮一分不少地還給你,還有,我要跟你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