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濺起,扎進了秦沐的小腿,他頓時發出震耳欲聾的慘叫:
「你這個壞女人!為什麼要搶翩月阿姨的護膚品,還敢弄傷我,我要讓爸爸跟你離婚!!嗚嗚嗚…」
秦兆川慌亂地挽起秦沐的褲腿,看著他血流如注的小腿,頓時雙眼猩紅朝我大吼:
「你這害人精!還不趕緊去開車,送孩子去醫院!愣著幹嘛?!」
我猛地一巴掌扇在秦川臉上,疼得他呲牙咧嘴:
「沈舒怡你瘋了?把孩子傷成這樣你還敢打我!」
「你有吼我的工夫,怎麼不馬上送孩子去醫院。
」
我裝模作樣去找一直被我揣在兜裡的車鑰匙,大約過了五分鐘,被秦沐哭鬧得頭腦發昏得秦兆川,終於忍不住抱起秦沐衝出了家門,還不忘丟下一句:
「我怎麼就娶了你這樣一個心狠又沒用的老婆!」
直到他衝進電梯,我擦乾眼淚,撥通了律師的電話:
「請問,丈夫出軌,欺瞞我養育他和小三的兒子,我要怎麼樣,才能讓他淨身出戶?」
…
上一世,我直到死後才知道,那張關於我不孕的病歷單,是秦兆川偽造的。
自打他和林翩月的孩子秦沐查出先天性心臟病,而他們二人又沒錢醫治那刻。
秦兆川便盯上了作為他上司的我。
我是個工作狂,根本沒時間談戀愛,他看準了這點,日日給我送愛心便當,噓寒問暖。
我在他的堅持不懈下,跟他結了婚。
而婚後一次體檢,他買通了醫生,我查出了不孕。
他沒有半分責怪,反而二話不說領了秦沐回來。
我以為他寧願沒有親生孩子也要跟我在一起,感動萬分,更加堅定了要對他好。
而他每年要去祭拜初戀,也只被我當作了他重情重義的體現。
秦沐十歲這年,醫生說他的各項指標終於可以動手術,而我多年工作,加上賣掉房產,剛好夠他的手術費,和日後療養的所有費用。
於是他們父子二人決定一同上山,告訴林翩月這個好消息。
這才被擔心兒子身體,所以一直跟在後面的我發現了那幢三層樓高的大別墅。
那是秦兆川,多年來一直悄悄挪走我的錢,為林翩月修建的。
他們才是處心積慮想要靠吸我血過上幸福生活的一家人。
我痛徹心扉,卻也萬萬沒有想到,秦兆川會在我發現真相後,擔心我不願意替秦沐付手術費,殘忍至極地將我推下懸崖。
而後,他拿著我的遺產和鉅額保險賠償,治好了秦沐,一家團聚。
我為他們毫無保留地付出多年,卻成了他們幸福生活背後那可悲的炮灰…
等秦兆川帶著秦沐從醫院回來的時候已經中午十二點半了。
秦兆川手裡提著一個大包,而秦沐的小腿上纏著紗布,攥著小拳頭氣鼓鼓地瞪著我。
似乎在等著我去關心他,安慰他,像往常那樣哄著他,跟他道歉。
但我當然不可能再這麼做。
秦兆川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整潔的客廳,問我:
「東西都拿去車上了?那我們趕緊走吧!」
我知道,他趕著回老家找他初戀一起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