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的車子逐漸消失在視野中，佝僂著身子，走在下雪的大街上。
這雪就像八年前，沈煥醉酒倒在我的懷裡一樣。
我在雪中爬上他的床，抱著這個看顧我八年的男人，情不自禁地吻上他的唇，以為風雪會是我們愛情的見證。
但他猛地清醒，掐著我的下巴，朝我吐了口唾沫。
“夏羽，我是你的哥哥啊！”
“你的喜歡讓我噁心。”
我跪在地上求他原諒，拼命地磕頭認錯。
頭上的血染紅地上的雪，他卻只告訴我。
“夏羽，你這樣的瘋子，就應該被關在精神病院裡！”
甚至我被送進精神病院的那天清晨，就刷到沈煥的朋友圈。
“大好時光與你，我們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看著沈煥牽另一個女人的手時，我的心忍不住顫一下。
那女人的背影我有些眼熟，她是沈煥的大學同學江挽晴。
當年她跟沈煥表白時，還問我要怎樣才能討沈煥歡心。
可沈煥明明告訴過我，他不喜歡江挽晴
還沒來得及等我細思，就看到江挽晴闖進了我的房間，將我捆起來，丟進卡車裡。
沈煥和她，親手將我關進精神病院，一關就是八年。
我走回那個曾經住了八年的家，沈煥正在裡面叉手輕蔑地看我。
門外另一個女人也在這一刻回來。
我低頭看著她，掙扎了許久才開口，“姐姐”
沈如初看著我滿身的雪，皺眉對著沈煥問道，“你沒有接小羽回來嗎？”
“姐，一個沒爹沒孃還敢肖想我的賤女人，我允許她回來已經是大發慈悲了好嗎！”
沈如初嘆了口氣，還想替我爭論，我卻拉住她的衣袖。
“姐姐，是我不對，是我錯了。”
“夏羽，我就說你是要在我姐面前裝可憐！現在這樣，是要讓姐姐來罵我嗎？”
沈煥走上來，一抬手就想要扇我一巴掌，我縮起身子。
他的手終究沒有落下，冷哼一聲，“我才不跟你一般計較。”
剛說完，他就走到餐桌邊，“還不快來吃飯，都是為了等你。”
我束手束腳地坐下，但看著滿桌都是曾經我最愛吃的菜時，眼淚掉在碗裡。
“小羽，怎麼了。”
沈如初看我哭了，輕聲問著。
我夾著一塊糖醋排骨咬著，搖搖頭，“沒事，就是太好吃了。”
在精神病院裡待了八年，我每天吃的東西豬狗不如。
唯一像樣的，就是每年沈煥來看我時帶的餐盒。
我從來沒告訴過他我在精神病院裡有多慘，因為醫生說，向沈煥賣慘是喜歡的表現。
可是我，不敢喜歡了。
我草草地吃幾口飯後，就上樓回到我自己的房間。
但看著房間裡亂成一片的時候，我慌亂得一時間站不住腳。
我穿過滿地狼藉，跑到床底下去翻找我的日記，那是我愛了沈煥八年的證明。
“怎麼你是在找這個嗎？”
沈煥手裡拿著本本子，靠在了門框看我，眼神充滿不屑。
我急著起身，頭撞到床板，卻也來不及疼痛，踉蹌地朝他跑去。
“哥哥，還我求你，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