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假期】
重活一世,我主動提議將未婚夫婿的青梅接回家。
我大度讓位,替他們清空阻礙,助青梅成為正室。
並將親手繡了一年的新婚喜服送給青梅。
就連青梅與未婚夫婿拌嘴,我也成為他倆的和事佬。
旁人都誇我大度知禮,堪為女子典範,卻不知我最是小氣。
前世正值年節,我纏綿病榻,身上褥瘡疼痛難耐。
卻聽到夫君同兒子說。
“待你母親去後,你且將她葬入你外祖家。
我欠了錦娘一世姻緣,死後自然要同她合葬。”
原本以為兒子會為我鳴不平,卻聽到兒子說。
“我早就勸您與母親和離了,您和錦姨因為母親分離一生,就該趁眼下享享福。
“
我氣急攻心,一朝身死。
夫君藉口年節避諱將我匆匆下葬,就帶著兒子踏上了接青梅的路。
“成禮,你替我去看看錦娘吧。”
秦淮河的彩燈照出了旁邊男子的心不在焉,我這句話一齣,他驀地回過神來。
“昭昭”薛成禮跟看妖怪一般看著我,隨後面上染上喜色:“好!我這就替你去看。”
待他走遠,丫鬟小桃輕嗤一聲。
“虛偽。”
是啊,明明是他想去。
卻非得經由我口說出,他才打著我的名義離開。
確實虛偽。
我看著手中的河燈,周圍的青年男女都在你儂我儂,互許情話,我落筆寫下。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上輩子花朝節,我分明看出了薛成禮的心不在焉,卻賭氣硬把他留在我身邊與我一起放河燈。
就在這天,他的青梅蘇錦娘與別人相看,定下親事。
此後幾十年,他在我身邊時就像具冰封了心的行屍走肉。
不照料長輩,不關愛孩子,不在意仕途,當然更不會關心我。
直到我纏綿病榻,無法再主持中饋。
他迫不及待將蘇錦娘接到府中,對外稱是我的遠房表妹前來侍疾。
然而得疾病的是我,她侍候的卻是薛成禮。
薛成禮離開的腳步十分輕快,與在我身邊截然不同。
我抿了一口小桃遞來的甜水,依舊覺得口中泛苦。
就在這時,薛成禮突然折返回來,他拎著我最喜歡的兔子燈。
“送給你!”
“還有三個月我們便要成婚了,我會好好待你的。”
“今日之事你莫要回家與長輩亂說,我怕會辱了錦孃的閨譽。”
我快速低下頭,不想讓他看到我眼中亮了又滅的光。
原來是怕我告訴家中啊。
我強壓下心頭煩悶,故作輕鬆道。
“那是自然。”
這次,薛成禮真的離去了,像奔赴一場山海之盟,走得堅定決絕。
將我這個未婚妻拋棄在四處是鴛鴦海的秦淮河畔。
上一世,他無數次埋怨,因為我他才不能與蘇錦娘終成眷屬,甚至兒子也被他影響,覺得我是一個棒打鴛鴦的罪人。
但是親事是薛家主動提的,薛成禮也從來不曾說過一句不願的話,甚至在我主動問起他是否有心儀之人時,他乾脆利落地說不曾有。
在我終於敢將深埋在心底的男子放到明面上時,卻無意間發現了蘇錦孃的存在,發現了薛成禮對她很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