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斷定他不敢去張記藥鋪證實,我想逼他一把,要他當著兩家人的面承認與蘇錦孃的私情,好利用把柄逼他退婚。
未曾想他假借安慰我,悄悄與我說。
“我們已經定親,就算真的發生些什麼也是情難自禁。”
“錦娘不一樣,她清清白白,若是傳出去那些流言蜚語她受不了的。”
“這次確實是我錯了,那晚她心情不好,我們都喝了些酒我求你,幫我這次。”
我還沒有從他厚顏無恥的言辭中反應過來,就聽他大聲解釋道。
“這藥,其實是我為昭昭準備的。”
“是的,昭昭已經懷了我的孩子。”
此言一齣,我爹氣得撫著胸口,不斷深吸氣才沒暈厥過去。
我苦笑一聲,上輩子真是眼盲心瞎,怎麼就愛上這樣一個人。
我假裝用帕子擦拭著不存在的眼淚,哭訴道。
“女兒家的清白怎麼能隨意開玩笑,不若我們去張記藥鋪請大夫當場把脈,看看到底是否如成禮所言。”
“此事不妥!”
薛成禮站出來阻攔。
“此事事關昭昭清白,若被外人知曉,一旦有流言傳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不若讓我家劉媽媽來為昭昭驗看一番”
“豎子爾敢!”我爹大喝一聲,拿下腰間的水壺砸在薛成禮額頭上。
薛父薛母卻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歷來只有不守婦道的浪蕩女子,才會交由驗身嬤嬤驗身。
他為了維護蘇錦娘,竟然這般侮辱我!
劉媽媽是薛家家奴,是黑是白,還不全由主子說了算!
說到底,他就是不想承擔自行放縱的後果,要我為蘇錦娘背鍋。
蘇錦孃的閨譽重要,難道我的清白就一文不值嗎?
我強壓下心中怒火,轉頭看向不遠處行駛來的馬車。
終於到了!
我指著那輛馬車,故意大聲道。
“那馬車上不是薛家的家徽嗎?”
“據我所知,薛家主子們的馬車都有固定制式,這輛車的制式倒像是為孫輩兒媳打造的。”
話落,薛成禮面色微變,低下頭掩飾面上的慌亂。
薛父薛母也當起和事佬,說今日讓我受委屈了,要去天香樓擺一桌宴席為我賠罪。
說著,就想拉著我上馬車離開。
我偏偏不如他們所願!
我朝那輛馬車的方向走了幾步,大聲問道。
“車中夫人可是薛家哪位嫂嫂嗎?”
“我是宋家昭昭,今日在此偶遇即是有緣,不若出來打個招呼吧!”
馬車如我所願,停在距離眾人幾丈遠的地方。
不錯,是我提前佈局,提前給蘇錦娘遞信,邀她今日來演這出戲的。
畢竟我想退婚,她想嫁進宋家有個名分。
我們一拍即合。
蘇錦娘自馬車中出來,第一眼就看到薛成禮,柔柔地換了聲薛郎。
就這一聲,薛家再想瞞些什麼就瞞不住了。
天香樓中。
雙方父母和我坐在桌前,薛成禮跪在旁邊,在他旁邊還站著蘇錦娘。
我像聽摺子戲一樣,聽著薛成禮講著跟蘇錦孃的感人故事。
往日里的美味佳餚,此刻卻味同嚼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