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父親,夫君他到底犯了什麼錯?”
沈卿尖叫了一聲,趕緊衝到楚琰身旁,拿出手帕就要將楚琰臉上的鮮血拭去。
楚琰跪在地上,右臉上一道長長的鞭痕不斷有鮮血湧出。
他側身躲開了沈卿的手,再抬頭,滿目堅定地望著楚母。
楚母放下手中的長鞭,用食指指著他說道:“楚琰,你敢當著卿兒的面再說一遍嗎!”
楚琰看了眼沈卿,眼底閃過一抹難堪,“母親!”
“說!”
他捏緊拳頭,不顧疼痛將身子挺直了些:“若父親不同意知語嫁進相府,與沈卿共擔正妻之位,那我楚琰就此休妻,今後誰也不娶,唯納知語一人!”
沈卿身子向後一倒,只覺渾身發軟。
她剛嫁不過一月的夫君,居然為了另一個女人要將她休棄。
昨日被楚琰傷到的手臂,現在又有一點點猩紅色從袖中滲出,沈卿的心就像被萬千蟲蟻啃食般。
楚父指著楚琰怒聲道,“混賬東西!你可知今日我為何叫你與卿兒過來?”
“因為父親不喜商賈之女,不願我納知語為平妻!”
“孽障!你這些破事怎值得我費這種心思?”
楚父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沈卿嘆了口氣,然後遞給她一封信,“卿兒,皇上已經派人去接你父兄回京了,你放心,所有事情相府都會幫忙操辦妥當。”
沈卿眉心因為太過用力而微微顫抖著,拿著信的手也開始變得無力起來,她慢慢拆開信。
等她將一整封信完全讀完時,身上的衣裳已經被汗水浸透。
她反覆看著信中母親的筆跡,只覺得自己掉進了無盡的深淵。
“待你讀信時,娘應已與你父、兄於黃泉團聚。”
這幾個字就像是漫天的利箭,狠狠扎進了她的身體裡。
信件從沈卿手裡滑落時,她整個人也朝著地面倒去。
楚琰快速起身,大步上前將沈卿抱在了懷中。
沈卿雙手用力推開楚琰,她跪下來給楚父磕了個頭,“還望父親允許我回將軍府,為家人、為家人操辦後事。”
不等楚父開口,楚琰先出了聲,“女子上墳,外家絕門。
不可!”
沈卿猛地回頭,“我兄長已死,將門已絕,還哪來的外家絕門一說!”
楚琰眼底閃過一抹異色,“你、你不是還有個嫂嫂跟侄兒?難道那侄兒不是你們沈家的人?”
“況且你我成親還不足一月,紅白相撞,更是晦氣!”
楚琰說完話後,覺得自己語氣衝了些,“你放心,沈家的後事父親一定會處理好,有父親在,你就安心在府裡待著吧。”
“我說過會護你一世,定不會食言!”
楚父猶豫了半刻,“卿兒,待你父兄母親出葬時再回去吧,那時讓楚琰陪你去。”
沈卿整個人俯趴在地上微微顫抖著,她的眼淚順著眼角倒流至額頭上,她死死咬著嘴唇,儘量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琰兒,帶卿兒回屋休息吧,這幾日好生照顧著。”
“父親!沈家的事解決了,可您還沒同意我納知語為平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