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車禍時,未婚夫趙思文抱著擦破皮的繼妹江舒雪轉身就走。
留我一人倒在血泊中,感受著腹中的小生命一點點離我而去。
絕望之際,竹馬周青陽從天而降把我珍重地攬在懷裡,訴說著這些年秘而不宣的情意。
我感激他救了我的性命,答應和他結了婚。
結婚五年,我忍受著婆家的白眼,拼命想為他生下一個孩子,卻聽到他兄弟調侃:
“老周,何曼為了給你生孩子已經做了9次試管,你真不打算把真相告訴她嗎?”
周青陽漫不經心道:
“這是她自願的,要不是怕舒雪的病復發,我也不會犧牲一輩子的幸福娶她。”
原以為迎來了人生的救贖,沒想到又是另一個深淵。
既然都愛江舒雪,我選擇離開。
“當初兄弟們勸了那麼久,還是攔不住你做結紮手術,如今舒雪有了身孕,你有沒有後悔過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周青陽蹙著眉,緩緩吐出一個菸圈,語氣失落:
“怎麼可能不後悔?”
“可一想到要和不愛的女人生孩子,我又覺得噁心,沒有就沒有吧。”
男人還在繼續勸:
“我看何曼現在身體大不如前,要不你還是讓她放棄做試管這個念頭吧。”
屋內陷入一瞬間的死寂,男主沉思後冷聲開口:
“不行,這樣會引起她的懷疑,反正我也沒想過離婚,大不了就照顧她一輩子。”
剛做完試管回來,渾身的冰冷和疲憊讓我幾乎要陷入絕望的深淵,我扭頭往外跑去。
逃離那個令人窒息的家,我整個人彷彿被抽乾了力氣,任由眼淚決堤。
結婚五年,我一直沒能懷上孩子,原以為是車禍小產留下的後遺症,沒想到是周青陽不想和我生下孩子。
想到這些年喝過的中藥,經歷了無數次的激素注射,冰冷針頭扎進皮膚的感覺,似乎還殘留在身體各處。
每次去醫院檢查,等待結果時的忐忑,都像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我的心頭。
周青陽冷眼看著我一次次陷入自責卻絕口不提,只為給江舒雪留下一個移動血包。
我自嘲一笑,不自覺又走到家門口。
推開門,廚房飄來一股難聞的藥味,周青陽端著黑乎乎地湯藥遞了過來。
“老婆,你怎麼才回來?快趁熱把藥喝了。”
看著他臉上關懷的神情,我只覺得胃裡翻滾起來。
“哇”地一聲吐到了他筆挺的西裝上。
可男人非但沒有一絲嫌棄,反而徒手幫我擦乾淨嘴角:
“老婆,很難受吧?快到床上休息。”
“你也別太心急,放平心態,我們一定會有孩子的。”
他眼裡的疼惜不似作假,我的心更加抽痛起來。
不會有孩子了。
以前每每我做完試管回到家,他都會幫我準備好湯藥,然後把頭靠在我平坦的小腹上,暢想著有了孩子以後的生活。
原以為他也同樣期盼著孩子的到來,沒想到他卻厭惡我至此。
趁著他拿清掃工具,我把中藥全都倒進了洗碗池裡,強忍著痛意朝臥室走了進去。
周青陽很快跟了上來,貼心地掖好被角,握住我的手滿眼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