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南輕笑一聲,指指下腹,是肝臟的位置。
我不敢想象還有一口氣的父親,在瀕死前遭受了怎樣非人的折磨。
硬生生看著自己的器官被取出,等待著生命的耗盡。
死亡不可怕,明明有生的希望卻只能等死,這種恐怖卻讓他一個老人承受!
“女人太強硬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她拉住我的手腕,摩挲方才被霍景澄捏出的紅印,“你看你,連件像樣的手飾都沒有。”
我如夢方醒,赫然看見她手上的手鍊。
綠寶石上嵌著細鑽,摺疊成蛇的模樣。
是我喜歡的設計師設計的,全球限量百件,那是我唯一一次向霍景澄提出請求。
可對方只是說,華而不實,讓我不要總是沉迷在這些噱頭裡。
霍景澄隨著我的目光也注意到了,瞬間轉開了頭。
那一剎那我才明白,不是他不上心,只是他心有所屬。
我的請求又算是什麼呢。
心底泛著苦,讓我的眼圈瞬間紅了。
可頭頂上方只傳來霍景澄涼涼的話語。
“開心的日子你不要哭,顯得晦氣。”
烘焙室裡,方若南像個少女,惡作劇般的沾了奶油就往霍景澄臉上抹。
後者也不惱,順勢抓住了她的手。
輕輕一扯,就帶進懷裡。
“乖,不要惡作劇。”
方若南“咯咯”笑著,手卻又將他臉上那坨奶油抹掉,含在了嘴裡。
這一動作直接刺激了霍景澄。
他湊近方若南,眼神痴迷,目光在她唇上游走。
卻被方若南輕輕一推。
她朝門口揚了揚下巴,霍景澄立馬偏頭看見了我。
“景澄你先做,我很久沒見容歆了,想敘敘舊。”
霍景澄的眼神在我身上逡巡一番,再三囑咐。
“若南身體不好,你不要衝她撒氣。”
可他忘記了,那次車禍,我才是受害者。
我的身體多處損傷,手指更是被折斷,直至現在都不完全靈活。
她將我帶到畫室,裡面儼然已佈置好。
“嫁給霍景澄有用嗎,他為你做過什麼嗎。”
每一幅畫作的銘牌上,都寫著霍氏贊助。
呵,我早該想到。
沒用的前未婚夫,怎麼可能有閒錢為方若南辦畫室。
“看上哪一幅了?我送給你,反正是你那舔狗老公買單。”
她肆無忌憚的笑,讓我輕皺了眉。
“我心情好,告訴你個秘密。”
她湊近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這三年都是你老公養我的,他甚至立了遺囑,全部錢歸我,你一分都沒有。”
“你不會真以為霍景澄喜歡你吧,他只不過借你的名義,名正言順的舔我罷了。”
“要不是他不許,我早就叫監獄裡那幫女人把你打死了,省的現在礙眼。”
她神情自然,甚至吹了吹自己的美甲。
但我心中燃起怒意,再也忍不住,抽出手就向她扇去,卻被她一把抓住。
“怎麼,不愛聽?”她狠狠甩開我的手,臉上浮出戲謔的笑,“我身上可是有你那短命老爸的器官,下手可要輕點哦。”
“你是醫生又怎樣,救得了你爸嗎?”
“我就是見不得你好,我就是要搶你的男人,讓你被所有人唾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