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說我天生就是保姆命,積了幾輩子的福才有機會伺候他和繼妹。
還說繼妹一直比我聰明,只是因為貪玩才考不出成績。
於是,他親手給我下了過量安眠藥,毀了我的保送資格,只為讓我和繼妹同時參加高考幫她作弊。
可後來,他又為哄繼母開心,把我的所有科研榮譽轉移給了繼妹,讓繼妹被成功保送。
而我則被停了生活費,辦了退學手續,成了家裡的保姆。
江遠濤說:「小瓷,你不能那麼自私。
你阿姨委屈求全和我結婚,咱不能委屈了人家的寶貝女兒。
況且你從小就笨,不如小燦聰明,這個保送資格本來就該是人家的。
」
我點點頭。
在被退學的第二天一個人揹著包裹來到京北,跪在國家秘密科學院門口求見首席科研員阮月女士。
「媽,他們以為你死了,所以拼盡全力作踐我。
您救了那麼多人,能不能救救您自己的親生女兒?」
在我瀕臨崩潰想要自殺時,死去三年的媽媽突然發來一則短信。
「實驗結束,一月後出關,我要去找我女兒。
」
我怔怔地看著這則信息愣了好久,還沒反應過來,信息又突然消失不見,突兀到像是一場幻覺。
父母三年前離婚,我被判給江遠濤。
他說我媽一個死命研究的理工女,半點人情味都沒有,就這一句話,十幾年的夫妻情分就此煙消雲散。
他們離婚第二天,我的母親——A市有名的天才生物藥理學家阮月女士就突然消失在了世界上。
電話打不通短信沒回復,去民政局詢問,得到的卻是母親已經銷戶的消息。
我哭得撕心裂肺,江遠濤對此毫不在乎,逢人就說他那木頭一樣的前妻讀書把自己讀死了。
沒過幾天,江遠濤就娶了我媽生前最好的閨蜜沈桐,連帶著沈桐的女兒沈燦也一起住進了我媽買的房子。
沈桐嘴角一彎:「小瓷小小年紀就沒了媽,但沒關係以後阿姨就是家裡的女主人,就是你媽媽。
」
我抱著我媽的牌位,眼淚像斷了線的冰錐一樣掛過自己的臉:「你不是我媽媽!你不是我媽媽!這是我的家,是我和爸爸媽媽的房子!」
沈桐表情一瞬間僵硬,沈燦在後面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阮瓷,江叔叔是你親爸,你媽的東西就是他的東西,你的東西也是他的東西,現在是他求我和我媽來這裡住,你又算什麼?」
我把目光轉向我爸爸,用希冀的眼神看著他。
那個時候我還沒意識到,從我爸媽離婚那天起,我早就沒有爸爸了。
沈桐比我媽小五歲,少女時期跟人私奔有了孩子,被人拋棄,是我媽一直照顧收留她。
從前,沈桐和沈燦都裝模作樣地把我當寶貝一樣供著,我媽剛死,白眼狼的獠牙就忍不住了。
沈燦還想說話,被沈桐制止,留著過肩短髮的女人笑著打量我,嘴角是彎的,眼神卻露著兇光。
她將目光一轉,用一種怨懟又幽怨的眼神看著我爸。
「遠濤,小瓷這個樣子你說要把次臥分給小燦的話還算不算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