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起身,拍碎了我手中的玻璃杯。
細密的玻璃碎渣濺起,劃傷了我的小腿,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意。
我低頭看著劃破的裙角和鮮血交織纏綿,心臟好像也被狠狠劃了幾刀,揪心沉悶的痛。
「抱歉,我,我」
溫時頌看著我流血的小腿,難得地表現出無措。
「老公!我演出要遲到了!你快點!」
郝曉蘊在外面急切地拍著房門。
即使我出現了,她也從來沒有想要改口。
溫時頌也在此刻猶豫了,只是一瞬,他就下定了決心。
「阿漾,她的這場演出真的很重要。
」
我看著踉蹌逃出房間的溫時頌,心裡緊緊揪著的劇痛忽然減清了不少。
當晚我一個人坐車回到婚房,一夜之間發生這麼多事,我的腦子現在懵的想要爆炸。
溫時頌,他怎麼會,怎麼敢的呢?
等我抱著雙膝終於回過神來,才發現溫時頌給我打了很多電話,還有他父母打來的。
「小漾啊,你現在在哪兒呢?阿頌說他找不到你很著急。
」
「我我臨時有事,出去了一趟。
」
「啊你和阿頌是不是吵架了,你說出來,我和爸爸給你撐腰。
」
熟悉又溫柔的聲音緩緩傳來,我的視線再次模糊不清。
「沒事。
」
「唉——阿頌這孩子就是古板了些,不怎麼會哄人。
」
「你和阿頌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你們是最瞭解彼此最適合彼此的人,凡事要有度。
」
如果是往常我聽到溫時頌媽媽的話只會點頭答應,我們的確是最契合的情侶愛人。
可現在我猶豫了。
淚水順著臉頰啪嗒啪嗒落下,模糊了視線。
我不記得最後溫時頌媽媽說了些什麼,我怎樣掛斷了電話,只知道第二天醒來,溫時頌就回家了。
「吃點飯吧,你今早有課,待會兒我送你去學校。
」
我任職於附近一所學校做大學老師,畢業回來後溫時頌總會早晨送我上班,課表比我本人記得還要清楚。
忘記從什麼時候了,他藉著工作忙碌漸漸不再送我。
看著面前溫柔似往日的溫時頌我彷彿做了場夢,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撫摸他的臉頰。
卻在湊近聞到他身上屬於另一個女人的香水味時,猛然醒悟,將昨天溫時頌安排的晚餐全數吐到了他身上。
「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推開他大步邁進了衛生間。
「你怎麼來了?」
意識朦朧間我聽到了女人的聲音。
見我看過來,溫時頌有些焦急地推開了想要倚在身上的郝曉蘊。
「老公,你怎麼提上褲子不認人了啊。
」
郝曉蘊撇著嘴站直身體,揚起手中的外賣。
「我看咱家點了外賣就自己拿上來啦。
」
「啊!姐姐你也在家呀?」
沒等門口的溫時頌反應過來郝曉蘊就從門縫擠進來,看到我捂著胃痛苦的神色裝模作樣地驚訝。
「這是怎麼了?」
郝曉蘊將我扶到沙發上,嬌俏地仰起臉命令溫時頌,「還不去廚房弄點蜂蜜水?這裡我來就好了。
」
溫時頌站在門口手足無措,見躺在沙發上的我無力地閉著眼只好走進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