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老師,請您回答一下!]
諸如此類的問題不絕於耳,保鏢和助理攔住一架又一架相機。
我對此始終未置一詞,心裡卻忍不住冷笑起來。
五年前,記者追著問我們的婚期。
現在,聚光燈下,給我扣了一頂蹭熱度的帽子。
他們似乎早忘了,陳允晝當年是靠著我的二番男主一炮而紅,然後又因為戀情在大眾眼裡立穩了深情人設。
我卻因為他,不僅放棄了許多的工作機會,還一步步淪為圈內的笑柄。
值得嗎?
上了保姆車,我低頭看錶。
[時間還早,把我送去謝聿那吧。
]
我提著準備好的禮物敲開謝聿的家門時,他眼裡閃過肉眼可見的慌亂。
[餘安,你來了。
]
[怎麼,不歡迎啊?]
我把禮物遞到他手裡,笑著走進去。
只見陳允晝和向妤抱著彼此的手腕,那根餅乾在兩人嘴唇的一寸寸靠近中變得越來越短。
而周圍的鬨笑聲,在我出現時戛然而止。
我沒說話,靜靜的看著兩人把餅乾咬得不到一釐米,找了個地方坐下。
有人拍了拍入神的陳允晝。
他不耐的瞥了身邊一眼,看見是我以後,他如夢初醒地咬斷了那根餅乾。
臉上的表情可謂十分精彩。
[你怎麼來了?]
走到兩人面前,我看著臉紅了一大片的向妤,無所謂地笑了笑,然後衝著陳允晝開了口。
[對不起啊,打擾你們了。
]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裡,我從旁邊的零食筐裡再次抽出一根餅乾,放在了陳允晝手心。
[你們繼續吧,我先不打擾了。
]
我轉過身,對上的是謝聿無法言說的神情,有詫異,有抱歉,但更多的還是一貫有的同情。
[大傢伙只是開個玩笑,大家笑一笑就過去了,你千萬別當真。
]
謝聿一如既往的幫陳允晝打著掩護。
畢竟,陳允晝並沒有真的出軌。
這向來是謝聿說的最多的託詞。
往日我一定會在眾人面前,哭著鬧著把他身邊的女人趕走。
但這一次,我決定先走了。
我真的,沒有力氣再和他糾纏下去了。
[生日快樂。
]
我拿起衣帽架上的圍巾,悄無聲息的移開話題,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大雪紛飛裡,我走的很慢。
身後傳來的聲音,有指責,有對陳允晝的安慰。
[嫂子也真是的,不過是個遊戲而已。
]
[餘安姐也就是今晚跟你生悶氣,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明天就沒事了。
]
這樣的話我早已經有意無意的聽見了無數次,陳允晝身邊的朋友都知道我對他死心塌地,認為我鬧不了多久就會乖乖認錯。
畢竟,我以前是真的傻。
陳允晝沒應聲,只是擺了擺手。
[不用管她,接著玩。
]
紛飛的大雪裡,我看見煙花在空中炸開,大街上的行人攬著自己的家人和愛人,笑得那麼開心。
頭髮被寒風吹得凌亂,我忽然想起春晚上,陳允晝拉著向妤。
[新的一年,希望大家都能遇到自己的春天。
]
散去的鈍痛一瞬間又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