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燒到40度,連口粥都喝不到嘴裡。
本應是我們提前約好去拍婚紗照的時間,他說謝瑤心情不好離不開他。
我們正和婚禮司儀核對婚禮流程,謝瑤一個電話,他就急得不行。
更不用說準備婚禮禮帖喜糖婚禮用品等等這些細碎的小事。
他總說事情我來決定就好了,他都聽我的。
那分手這次,也由我來決定吧。
夜晚,我被巨大的開門聲驚醒。
走到客廳,發現許墨淵抱著謝瑤急匆匆地進來。
“裴幼清,瑤瑤的腳被玻璃割傷出血了,你快去找紗布和碘酒。”
他輕輕地把謝瑤放在沙發上,又哄著她:“瑤瑤,不疼不疼,痛痛飛飛。”
他的溫柔與耐心,是我所從未見過的。
他從來沒有像對待小朋友一樣寵溺地這樣哄著我。
“不好意思啊清清姐,墨淵非說這裡離家近要先帶我來。”
謝瑤小鳥依人地看著許墨淵在抽屜裡翻來翻去。
看著眼前的人,我的眼睛開始酸澀,失望嫉妒怨恨糾纏在一起。
我嘲諷地笑了笑:“許墨淵,正主回來了,仿冒品就要讓位是嗎?”
謝瑤楚楚可憐地望著我說:“清清姐,你不要怪墨淵,是我不好。”
她的話就像一把刀刺進我的心裡。
許墨淵緊皺眉頭,無奈地說:“清清,瑤瑤現在剛換了工作,情緒和狀態都不好,你知道的,全世界她只有我一個人了。”
“這次她回來,就是退無可退才來找我的,瑤瑤對我很重要,我不想讓她這麼痛苦。
你就不能聽話一點乖一點,讓我省省心嗎?”
其實我們在一起的大部分時間,都是我在照顧許墨淵。
當他學業壓力大的時候工作疲憊的時候心情不好的時候。
我都是想著法子給他做好吃的帶他出去遊山玩水,幫他放鬆。
可如今,他卻以這樣的方式來回報我。
實在荒誕至極,我忍不住笑了。
“你不想讓她這麼痛苦,難道就可以這樣不要臉地搞在一起嗎?”
猝不及防,一記狠狠的巴掌落在我的臉上,我的半邊臉登時腫了起來。
“裴幼清,注意你的用詞。”
似乎自己也沒料到自己會這樣做,看得出來他有些後悔。
當他想要來扶我的時候,謝瑤突然開始小聲地哼了起來。
她看樣子像是忍受了極大的痛苦,
“墨淵,我好痛好痛,流了好多血,血止不住了。”
“瑤瑤別怕,我們馬上去醫院的夜間門診。”
他細聲細語地安撫著。
“裴幼清,瑤瑤的狀態還不太好,我們先去醫院包紮。”
“我勸你不要那麼惡毒。”
他小心抱起謝瑤,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門被重重地摔上。
我看著他急匆匆離去的樣子,撥通了手機。
“我考慮好了,馬上就可以和安總結婚。”
深夜,我夢到了外婆。
她微笑地看著站在病床前的我和許墨淵,把我們的手疊放在一起。
“你們一定要幸福啊,不然外婆在九泉之下都不能安心。”
我哭著從夢中醒來,身旁卻沒有了以往的那一團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