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在她心裡,她輸了‘一品繡娘’的名號,但是可以搶走我的男人,也算是贏了。
一個月後,趙皎皎成了季舟的妾室。
我卻沒喝到半杯妾室茶。
季顏特地跑來和我說;“是我大哥主動提出不讓皎皎姐給你敬茶的。”
“雲凝,你不過仗著有個‘一品繡娘’的名號,能在生意上壯大我季家的招牌而已,否則我哥決定不會娶你。”
“他自幼便喜歡皎皎姐,在他心裡,趙皎皎才是他唯一的妻子。
你要是識相,就趕緊和離給我長嫂騰地方。”
我笑了笑,看向不知何時站在季顏身後的季舟,問:
“夫君,你真是這麼想的?當初也是為了‘一品繡娘’的名號才來求娶?”
季顏嚇得一僵,還不相信,梗著脖子說:“你少拿我哥嚇唬我,我不信”
她說著,轉過頭就看見了季舟臉上升起的怒意。
“大哥,你什麼時候來的?”
季舟呵斥季顏:“簡直混賬!”
“季顏你不敬長嫂,罰你兩個月不許出門,好好反省清楚!”
季顏不服,又不敢反駁。
她恨恨瞪了我一眼:“你給我等著。”
說完,才賭氣離去。
季舟面對我時,收起了怒容,溫和起來。
他上前握住我的手,替我暖著冰涼的指尖。
“阿凝,別多心,咱們夫妻一體,我自然是最在意你的。”
“我和皎皎不過是些年少時的情義,我只想好好照顧她,畢竟,她現在也沒人能依靠了。”
我手掌溫暖起來,心底也多了一絲暖意。
季舟時常為我在冬日暖手。
還記得我們剛成婚的時候,季家生意慘淡,幾乎支撐不下去。
成親當晚,我摘下蓋頭,還穿著喜服便忙於刺繡。
三個月過去,我不眠不休趕製出一幅《千里江山圖》,成為季家翻身的資本。
那三個月裡,季舟不分晝夜守在我身邊。
冬日的夜冷得徹骨。
我手指凍得難以屈伸。
他便將我冰涼的手貼在他的胸膛上暖著。
我撫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聽他說:
“阿凝,今日之恩,只要我季舟還活著,這裡還有一絲溫度,一定百倍千倍回報你。”
那時我對季舟沒什麼感情,也就不怎麼相信他的話。
祖母說過。
選男人要選那些不會軟飯硬吃好拿捏的。
這樣婚後你便可放開手腳去幹,無論創下多大的家業,都能自己當家做主。
季舟就是這樣的男人。
《千里江山圖》被商船帶去京城,入了貴人們的眼。
季氏名聲大噪,日進斗金。
那日,季舟當著全府人的面說:“府裡的錢都是靠夫人的巧手換來的,自然該由夫人做主。”
他信任我,尊重我,用整個季家來回報我。
人人都說,我嫁對了人。
我也是這樣想的。
不知何時,我愛上了季舟。
也許是在那無數個相擁取暖的寒夜,也許是在功成名就後鮮花簇擁的清晨。
總之,我們相愛了。
想起這些往事,我心頭不自覺軟了半分。
再看向季舟時,眉眼間的疏離逐漸淡去,我柔和了語氣開口:“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