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柔順產,恢復得不錯,在醫院住了三天後就可以出院。
這三天,楚澤安一直在醫院陪她。
他偶爾也會想起江梨,但是打開手機,發現沒有人找過他,便覺得江梨應該沒事。
他不知道,他的手機來電記錄全部被程思柔給刪除了。
她就是要讓江梨知道楚澤安的心裡壓根就沒有她,讓她知難而退。
江梨也在同一天上午出了院。
雖然身子極差,痛苦的連走路都困難。
可她依舊堅持,讓李媽推著輪椅,送她去了殯儀館。
她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子被火化,親手將她的骨灰裝進了骨灰盒。
從殯儀館出來時,天空下著小雨。
她抬眸看了一眼天,心底悲涼一片。
“李媽,送我回家一趟吧。”
她回了楚家,地面上的血跡依舊清晰,那一晚的一切歷歷在目。
心如刀絞般難受,她用手扶著扶梯,一步步上了樓。
簡單收拾了一些自己的行李後,她將骨灰盒連同那份被楚澤安藏起來的離婚協議書放在了桌子上。
收拾完後,她抬腳下了樓。
樓下,傭人站成一排,看見她下來,紛紛哭得不成樣子。
“太太”
“我走了,這些年,感謝你們對我的照顧。”
江梨艱難地開口,“地上的血跡,清理乾淨吧。
不然楚澤安回來,會責怪你們的。”
“我們故意沒有清理!太太,我們要讓先生看看,他到底做了些什麼混賬事!”
“是啊,這血跡我們看了都觸目驚心,也要讓他親眼看看”
傭人們哭成一團,江梨抿了抿唇,淚水終究還是流了下來。
“謝謝。”
她抹去淚水,提著行李箱,離開了楚家。
回頭看了一眼這個生活了五年的房子,她垂眸,決絕地轉身離開。
江梨前腳剛走,楚澤安的車子就已經開了回來。
他扶著程思柔,剛到門口就開始喊:“來人,把太太的東西搬進去!”
傭人們紛紛站在門前,見他回來了,什麼話也沒說,只是讓開了一條路。
見她們如此,楚澤安眉頭微蹙。
“一個個的,愣著幹什麼?”
程思柔翻了個白眼,“澤安,我看你平時把她們都慣壞了,她們才敢這麼對你。”
“到底怎麼了?”
他抬腳,走進客廳。
看見客廳里長長的血痕時,雙眸陡然睜大,胸口像是被一塊巨石壓住,喘不過氣來。
“這是什麼?”
“先生,這是太太的血。”
李媽面無表情地開口。
“什麼?”
楚澤安不敢相信地看著她,“不可能的,她那晚,怎麼會流這麼多血?”
“先生,太太那晚求您救她和孩子,您不理,她只好來傭人房找我,她拖著肚子,一步步地爬,爬到我的房門前,喊我救她,這血痕,就是這麼來的。”
李媽說著,眼眶已經紅了。
一顆心被狠狠揪緊,楚澤安瘋了般抓住她的手問:“小梨呢?她在哪?”
“太太已經走了,不過她給你留了個東西,在樓上,先生去看看吧。”
“走?她能走去哪裡?這裡是她家,我是她老公,她能去哪?”
“不,先生,你們已經離婚了,你忘了?”
“”
楚澤安連連後退了幾步,他開始慌了。
恐懼席捲而來,眼眶瞬間猩紅。
程思柔拉住他,“沒準是跟你鬧著玩呢,澤安,女人生孩子,就是會流這麼多血的,我也是!”
“滾開!”
楚澤安扭頭,目光冰冷地瞪著她。
“程思柔,你是不是當我傻?你覺得這是正常的血量嗎?”
說完這句話,楚澤安飛快地上了樓梯。
“小梨,別跟我玩了,快出來好嗎?”
他進了房間,空蕩蕩的,沒有人。
桌上放著一個小小的盒子,還有一份文件。
他抬腳,一步步地朝著桌子所在的方向走去。
直到他看見了被自己藏起來的那份離婚協議書。
“怎麼會!”
她怎麼找到的?他雖然當著她的面將文件藏了起來,可是她瞎了不是嗎?應該是看不見的。
視線落在旁邊的盒子上,楚澤安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顫抖著伸出手,打開了那個盒子。
盒子打開的一瞬間,他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