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顧亦寒認識時,他家剛剛破產。
那時他從雲端跌落,狼狽不堪。
整整八年,我陪著他東山再起,打拼下如今的事業。
終於走到了最後一步。
可婚禮當天,我卻被他的死對頭綁架。
平安歸來之時,他抱著秘書,嫌棄地對我說。
“柳淺淺,你已經髒了。”
心灰意冷之下,我決定放手。
轉身投入了他死對頭的懷抱。
人聲鼎沸的包廂裡,煙味混合著酒味直衝腦門。
我被燻得難受,乾脆出門去了趟衛生間。
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感受到冷水從手臂上劃過的感覺。
我似乎才重新感知到了世界,只是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好像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自己。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苦笑一聲。
等到恢復得差不多時,才轉身準備重新回到包廂裡。
卻剛走到包廂的門口,就聽到一種聲音。
“謝總,恭喜啊,這次嫂子平安歸來,吃了很多苦,您一定心疼壞了。”
“肯定啊,這京城裡,誰不知道謝總最寶貝他老婆了,到時候婚禮當天,我們一定過去多喝幾杯。”
我本以為謝亦寒會開心,會贊同,會訴說著對我的愛意。
可是他都沒有。
他只是嗤笑一聲,隨後不屑地看了一眼旁邊我的位置,直接伸手,將一旁秘書的手放在手心把玩。
“結婚的事情再說吧。”
“畢竟人能夠平安回來,肯定早就不乾淨了,我一想到以後要跟她結婚。”
“就覺得髒。”
在場的人都是人精,聽到他這麼說,立馬就有人恭維道。
“那確實,誰不想要另一半乾乾淨淨。”
謝亦寒沒有反駁,只是將一旁的溫葉往自己的身邊拉了一下,挑眉得意地說道。
“就是啊。”
周圍一片附和的聲音,溫葉靠在他懷裡,笑得溫柔。
“謝總,老闆娘也不是自己想被綁架的啦,好不容易回來了,訂婚的日子還要不要重新選啊?”
謝亦寒捏了捏她的手,十分不屑地開口:“什麼老闆娘,她也配,就她這樣的殘花敗柳還想進我謝家的門?”
周圍一片附和的聲音,只有謝亦寒旁邊的一個女孩突然站了出來。
“謝總之就不太地道了吧,畢竟您跟柳小姐在一起八年,八年的感情就抵不過清白兩個字嗎?”
“更何況跟清白比起來,柳小姐的命不應該是更重要的嗎?”
溫葉立即就嘲諷地看了女孩一眼,抬手就給謝亦寒倒了一杯酒,用手舉著舉到謝亦寒的嘴邊。
謝亦寒抬頭喝下,薄唇輕啟。
“那我倒寧願她當場死了,那樣最起碼還是乾淨的。”
“不會現在這樣,苟活回來,卻已經髒得不能再髒。”
我就是在這個時候推門進去,本來熱火朝天的議論聲在看見我的那一刻立即就戛然而止。
剛剛還在嘲諷我的人看見我出現立刻開口解釋。
“那個,嫂子,我們開玩笑的,你別介意。”
“謝總肯定還是想要你平安回來的,畢竟你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了,謝總怎麼可能會這麼想。”
“就是啊,嫂子,你別生氣。”
我沒說話,只是看著謝亦寒,想要從他眼裡找出一絲開玩笑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