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得癱軟在地上。
門緩緩打開,茉莉裹著厚厚的毯子站在門口,神態萎靡。
“這是?”我顫抖著冰箱。
“凍鼠。”
茉莉打了個哈欠,像是沒睡好,“我答應陳叔幫忙買的,就是養蛇那個。”
我長舒一口氣:“原來是這樣。”
那也不能放冰櫃裡,太噁心了。
我有些不悅,見她表情木然地窩在沙發上,只好把後面的話又咽了回去。
紅燒肉我最擅長,因為茉莉聞不得一點肉味,一直沒給我展示的機會。
“快嚐嚐味道。”
我獻寶似的把燉好的肉端上桌,遞過筷子,期待地看著她。
她接過筷子,夾起一塊肉湊到鼻子前,嗅了嗅,皺起眉頭。
見我眼巴巴地看著她,只好勉為其難地放到嘴裡,剛咀嚼兩下就立刻吐了出來。
“味道不對?”我拿不準,也許是許久沒做生疏了,趕緊嚐了嚐。
甜香軟糯,肥而不膩,沒什麼問題啊。
茉莉已經放下筷子,“太甜了,肉怎麼能這麼做?”她一邊嘟囔著,一邊挪進了房間。
我看著一大碗紅燒肉,不知所措。
夜裡,屋子裡靜得可怕。
茉莉的行為透著古怪,讓我心裡不踏實。
我忽然想起茉莉有個搭檔,叫阿利,從前一起吃過飯。
猶豫半晌,我還是翻出了他的號碼,詢問拍攝那天有沒有發生奇怪的事情。
阿利回憶了一下,說那天確實有些古怪,茉莉跟養蛇人私下談了很久。
那養蛇人也很古怪,一條腿跛著,脾氣臭得很,這也不讓拍那也不讓拍,總是用陰鷙的眼神偷偷盯著人。
不過他很配合茉莉,臨走時,還送了茉莉一條金蛇手環。
金蛇手環?
我想起來了,這幾日她確實都戴著。
只是那手環看著極為粗糙,不像是什麼貴重玩意兒。
“哦,對了,”阿利好像突然想起什麼,“那天拍攝的時候,茉莉說渾身不自在,總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背後盯著她。”
“後來我上網看了,那個養蛇人有點邪門兒不過也可能是網友胡鬧,你別胡思亂想。”
我裹了裹被子,怎麼可能不胡思亂想?為了安心,我還是請求阿利把視頻發給我。
阿利一口答應。
視頻還在後期中,等了一會兒才傳過來。
視頻中的茉莉臉色蒼白,但並沒有異常。
那養蛇人長相有些猙獰,眼神狠厲,眼角斜上方有一道淺淺的疤。
我忽然覺得這人有些面熟,卻想不出在什麼地方見過。
一陣睡意襲來,我竟抱著手機昏睡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我猛然從夢中驚醒。
客廳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有人在門口走動。
聲音在門口停止,我屏住呼吸,不敢動彈。
小偷?我記得抽屜裡還放著一把水果刀。
聲音再次響起,腳步聲漸遠,隨後又是一陣翻動、咀嚼、含糊不清的哼唧聲。
我壯著膽子,將門悄悄打開一道縫隙。
客廳裡一片昏暗,只有冰箱處亮著。
一個人影坐在冰箱前,捧著東西費力咀嚼著。
“好餓,餓死我了好餓!”
是茉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