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白天看到的一袋袋凍鼠,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我捂住嘴巴,想關上房門。
就在這時,茉莉卻望了過來!
藉著冰箱微弱的光,我終於看清了她的臉,滿是血跡和汙穢,雙眼無神,似夢似醒。
她緩緩起身,似乎想過來查看。
樓下忽然響起車輛的報警聲,她一驚,抱起地上的袋子,迅速跑到房裡。
我緩過神來,立刻關上房門並緊鎖,翻出抽屜裡的水果刀,縮進被子裡。
我不敢再睡,緊緊地握著刀,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緊繃的神經稍許放鬆,竟睡著了。
“砰砰砰!”
一陣敲門聲響起,將我驚醒,我條件反射地去摸刀。
“阿意,你沒事吧?今天不用上班嗎?”
又是一串敲門聲:“奇怪,難道已經出門了?”
我連忙答應,把刀藏在身後,小心翼翼開了門。
茉莉狀態很好,連毯子都放下了。
她笑眯眯地看著我,說看我沒事就放心了。
我試探問道:“昨晚”
“昨晚怎麼了?”茉莉好似渾然不知。
我搖搖頭,沒有再說。
茉莉揉揉蓬鬆的頭髮,嘀咕著:“昨晚睡得很好。
前段時間一直睡不好,還總覺得餓,現在倒是不餓了”
想到昨晚的畫面,我又一陣犯惡心,匆匆忙忙就出了門。
到了辦公室,更是心不在焉。
我忽然想到一個朋友,林河,是三甲醫院神經外科的主治醫師。
學生時期我還暗戀過他,只是多年不見,也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我。
半個小時後,林河回了消息,很詫異我竟然能找他。
我顧不得寒暄,把茉莉的情況說了一下。
那頭沉默了許久才回復,雖然無法確定,但聽上去可能是夢遊症、異食癖,具體診斷結果,還是要帶她到醫院檢查才能確定。
我無奈,她就是不肯去醫院才讓我頭疼。
林河想了想,建議安裝隱秘的攝像頭,記錄下來。
這樣也好。
我一刻不敢耽擱,立刻買了攝像頭,趁著茉莉不在家的時候完成安裝。
一連幾天,相安無事。
冰箱裡的凍鼠每天都有減少,眨眼就見了底。
茉莉又變得萎靡,嘴裡含糊不清地念叨著,我湊近了一些,終於聽清了她的話。
“早知道多買一些了怎麼不發貨了?”
當天晚上,她就說沒胃口,早早回了房間。
我心裡隱隱不安,也早早回了房,鎖緊房門,把水果刀放在床頭。
果然,當晚客廳裡再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跟上一次不同,這一次動靜格外大,外面的人似乎極為焦灼,不停地踱來踱去,偶爾還傳來“砰砰”的撞牆聲。
我悄悄踱到門口,把耳朵貼在門上,外面的聲音似乎停了。
我不敢出去,趕緊打開監控查看,沒想到卻嚇得自己渾身癱軟。
監控裡,茉莉披散著長髮,手裡握著一把刀,站在我的門口,一動不動。
我躡手躡腳後退兩步,摸起床頭的水果刀。
拿到了刀,心思定下幾分,趕緊用短信報了警。
就這麼一會的工夫,監控裡的人忽然消失了!
現在正是逃走的好時機。
我緩緩打開門,客廳裡靜靜悄悄的,只有冰箱門開著,有一點光亮。
我摸到門口,正要穿上鞋子,背後忽然傳來一陣陰惻惻的笑聲:“你去哪?”
“茉莉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們去看看醫生好不好?”我嚥了嚥唾沫,感覺聲音都在發抖。
茉莉幽幽地盯著我,嘴角掛著詭異的笑,唇邊還殘留著血汙和白毛。
“桀桀桀你要去哪?蛇母還在等你呢”
“血債血償,你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