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和裴祁言去參加A市名流的生日宴。
梳妝時,裴祁言特意來為我挽了一個側丸子頭。
他伸出修長的手遮住我的眼睛,道。
“若曦,你今天真美。”
我佯裝懵懂地看著他,心裡卻早已瞭然。
在裴祁言名下別墅裡藏著滿牆的秦瑟舊照,她最喜歡扎的就是側丸子頭。
我對著鏡子,看著自己小巧飽滿的嘴唇和略帶嬰兒肥的臉頰。
而我和秦瑟長得最像的地方,就是我的下半張臉。
我挽著裴祁言,走進了宴會廳,周圍人的目光若有若無地瞟向我。
他們竊竊私語的聲音不大,卻剛好傳進我的耳朵。
“眼巴巴追著沈總這麼多年,還被沈總甩了,沒想到還沒死心。”
“是啊,瞧她今天的扮相,跟咱們那未來沈夫人真是太像了。”
“東施效顰,太舔了吧。”
我沒有理會他們,而是看向裴祁言。
他立馬尷尬又擔憂地看向我。
“若曦,都是我不好,我只是覺得你這個髮型好看。”
“沒想到這麼巧……”
真會演。
我還沒開口,卻被一個迎面而來的人撞得踉蹌。
“啊!”
秦瑟摔倒在地,手裡的紅酒撒了我滿臉。
我看著被染色的高定禮服,面無表情地抹了一把臉。
而秦瑟卻開始瑟瑟發抖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若曦姐,都是我的錯!”
她整個人縮在一團,好似對我有什麼心理陰影一般。
裴祁言見狀,立馬大步向前,抱住地上那個害怕的姑娘。
他轉頭看我,這眼神真陌生。
“若曦,道歉。”
我滿身紅酒,狼狽地站在他們面前。
黏膩的酒味讓我煩躁不已。
“我沒有錯,憑什麼要道歉。”
我再也不似從前那樣溫馴大度,轉身便走。
裴祁言微微失神,他從沒見過我這幅樣子。
離開宴會廳前,我接觸到了另一個人的目光。
沈清弦。
他沒有跑上來維護自己的未婚妻秦瑟,而是在遠處,用一種複雜的目光看著我。
我只和他的視線碰撞了一瞬,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夫人,裴總也是一時慌了神,您就別生氣了。”
到家後,司機給我打來電話,不停地勸著我。
可他不知道,我能聽見他那邊的背景音,裴祁言正在溫柔地安撫著秦瑟。
“不用管她,讓她自己消化。”
“難不成她還會因為這點小事想和我離婚?”
裴祁言聲音冷漠,司機見狀,立馬掛斷電話,不讓我聽到太多。
我看著家裡的一切,道。
“是時候離開了。”
系統這是出來,在我腦海裡問。
“宿主,您離開後,關於您的所有東西都會消失,認識您的所有人也會忘記你。”
我瞭然,點點頭,看著自己慢慢消失在原地。
桌上的合照,廁所裡的牙刷,粉色的拖鞋,化妝臺和化妝品,都和我一起變得透明。
在徹底消失的時候,裴祁言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