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給你的狗膽?”
“本宮也是你能碰的?桑蓮許了你多少好處,讓你這麼巴巴地給她做狗?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天兵的動作頓了頓。
桑蓮衝上來,捧著他的手臂,“姐姐,你為何又要傷人?這裡是瑤池,不是青丘!他只是為了天帝陛下的命令保護我,怎麼到你嘴裡就成了做狗?難道你一個人做了魔族的狗,就要全天下的人都跟著你做狗嗎?”
“姐姐,我求求你,別在這兒胡鬧了!就憑你這幅瘋樣子,你說自己是天后,又有誰會相信?哪有天后是這個樣子的?”
她嘆了口氣,“我是妹妹,就該讓著姐姐。
這天后之位,姐姐若是實在想要,就拿去吧!妹妹與陛下終究是有緣無分!”
說完,她作勢要往柱子上撞。
阿孃把她護在懷裡,兩人抱頭痛哭。
賓客看不下去了,紛紛指責我,“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姐姐!要不是狐王好心,把桑灼撿回去養大,她現在指不定在哪做孤魂野鬼呢!竟然還反咬一口,連妹夫都要搶!”
“桑蓮公主為何還要給她臉?要我說,直接把她打死!”
“我們只認桑蓮公主是天后,至於旁人東施效顰,就是可笑!”
阿爹揚聲道,“蓮兒就是想讓位,本王也不會允許!本王的親生女兒只有一個,就是桑蓮!青丘承認的天后也只有桑蓮!”
“早知今日,當年就不該將你撿回來,就該把你丟給大荒的妖獸啃食!”
我看著圍著桑蓮噓寒問暖的一家人,如墜冰窟。
桑蓮只是額頭紅了一塊,他們卻要用上最好的藥,恨不得把她送到偏殿休養半月。
而我肩頭的血染紅半身,卻沒有人看一眼,問一句疼不疼。
就像上一世,阿爹阿孃帶著所有賓客將我推下誅仙台。
他們明知道誅仙台底下有多黑,我會有多害怕。
明知道我這幅重塑沒多久的肉身脆弱,頂不住誅仙台的罡風,只會魂飛魄散。
可曾經為我深夜點燈的阿爹,唱歌哄我入睡的阿孃卻沒有絲毫猶豫。
他們像是除掉了一個禍害,笑得那樣暢快。
明明他們都知道,我不是禍害。
明明他們都知道,我以身飼魔,死無葬身之地,好不容易重塑肉身,我有多珍惜。
換做以前,被自己最愛的家人如此冷落,我肯定會手足無措,拼命辯解。
可這一次,我連辯解的話都懶得說。
“明日天帝陛下就會甦醒,誰真誰假,一看便知。”
“還有一個更快的辦法,妹妹既然說自己有天帝陛下的護身符咒,不如現在用給大家看看。”
桑蓮眼中閃過慌亂,“這怎麼行!”
“陛下正是沉睡歷劫的關鍵時刻,我若是使用符咒,驚醒了陛下就不好了。”
她極力掩蓋自己瞬間的無措,可大家都是人精,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桑蓮公主為何不敢用符咒?該不會符咒是假的吧?”
“桑灼不會真是天后吧!聽說天后與陛下就是在魔界認識的,桑蓮這幅柔弱樣子可不像去過魔界的!倒是桑灼,看著確實與以身飼魔的那位女將有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