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聽見賓客的懷疑聲，桑蓮的身子有些搖晃，額頭上也冒出一層冷汗。
她伏在桌上大哭起來，“陛下沉睡，你們便都來欺負我！嗚嗚嗚——”
“姐姐，你要天后之位，要當阿爹的親生女兒，我讓給你就是！你要是還不滿意，我跪下給你道歉磕頭！一切都是我的錯，都是我胡言亂語，擾亂了大家的雅興。”
她捂著臉，淚水從指縫中滴落在地。
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卻不說的樣子。
先前懷疑的賓客恨不得自己扇自己兩巴掌，只覺得對不起她，“桑蓮公主怎麼可能是假的？都怪我，怪我眼瞎，差點信了這賤婢！”
“桑灼，青丘養你這麼大，你妹妹對你多次忍讓，你還要得寸進尺，真當我們都是木頭不成？桑蓮公主沒有脾氣，我卻有脾氣！”
“桑蓮公主真是倒黴，被這隻瘋狗咬一口，要噁心一輩子！”
阿爹啪地扇我一巴掌，“不要臉的東西！你就這麼嫉妒你妹妹？自己長得一副寡淡，倒人胃口的樣子，還敢肖想不屬於你的東西，真是被我慣壞了！”
“實話跟你說吧！要不是蓮兒替你求情，我早就把你趕出青丘了。
像你這種人，我看著都噁心！”
桑蓮依偎在他懷裡，對我露出得意的眼神。
可她的哭聲卻更可憐，“阿爹不必說了，姐姐雖沒有容貌，天資卻好，出生便是九尾，而我只是卑微的兩尾。
姐姐才是青丘的驕傲，而我除了這張臉還有什麼？姐姐罵得對，我就是個花瓶，就是沒用！可我也想跟姐姐一樣有九尾啊！”
“姐姐嫉妒我的容貌，卻不知道我也羨慕姐姐。”
阿爹心疼地拍拍她的背，聲音溫柔，“蓮兒想要，阿爹就是手染鮮血也會為你拿到。”
他抬眼看向我，眼底只有冰冷，“沒聽到嗎？你妹妹喜歡你的九尾。
桑灼，你若是有一分愧疚，就主動獻上你的九尾。”
愧疚？那是什麼東西？
“你們都沒有的東西，我又怎麼可能有？”
桑宇握了握全部，獰笑著向我走來，“多說無益！不如我親自為妹妹取來！反正她身子髒了，誰也不會要！”
眾仙贊同地點頭。
“這種不要臉的女人，倒貼給我我都不要！”
“可不是嘛！還不如把她的九條尾巴獻給桑蓮公主，說不定還能換回一條命。”
“桑蓮公主就該擁有世間最美好的一切！”
桑蓮惺惺作態地開口，“大家不要再說了！姐姐沒了清白，又長相平平，她只剩下九尾這一點能夠炫耀了。
若是沒了九尾，青丘就更沒有狐族看上她了！到時候，她只能灰溜溜地回魔族做魔妓！我們應當多關心她一些，不該奪走她的命根子！”
眾仙紛紛勸她，“就該拔去她的九尾，看她怎麼耀武揚威！”
我被無數雙手摁住，阿爹擼起衣袖，生生拔下我的狐尾。
一根又一根……無論我如何嘶吼，掙扎，無論我的血在他臉上灑了多厚，他的眼神都沒有一絲動搖。
“桑蓮！你到底是怕我嫉妒你，還是怕我說破你假天后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