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傷臉可以,但燒好的烙鐵,不沾點肉香太可惜,這大腿內側的肉最嫩也最知疼,才不枉我燒了那麼久。”
這就是我盼了十五年的至親!
都說虎毒不食子,可眼前之人連畜生都不如。
掙扎之間,我瞥見了顧思意腰間的合歡鈴,那是及笄那年,簫霖送我的定情之物,本是一對,我們一直隨身佩戴,從不離身。
見我死死盯著合歡鈴,顧思意故意拿起合歡鈴在我眼前晃悠。
“這鈴鐺很是別緻,歸我了。”
“你一鄉野丫頭,就該有丫頭的模樣,別總異想天開擁有本就與你不匹配的一切。”
“還簫霖的夫人,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說罷狠狠抽了我一耳光。
隨後取出小刀,在我的各個關節處劃上密密麻麻深可見骨的傷口。
一邊詛咒,一邊往我的傷口上澆辣椒水。
我被折磨得全身發抖,幾近暈厥。
顧思意則樂此不疲,一臉滿足。
“我就喜歡看你痛苦的樣子,落魄的鳳凰如賤命的山雞,誰又比誰高貴?”
“小時候,人人都說我母親命賤,說我也是個小賤命。”
“所以,我也要你試試做賤人的滋味。”
“不,只要落入霍庭手中,你連人都做不成,哈哈哈哈。”
顧思意大笑起來,笑聲陰森刺骨。
如今正是臘月時節,天乾物燥。
關節處的傷口,每動一下就會裂開,久不癒合,傳來挖心的痛。
顧思意用小刀颳著我的傷口,說。
“這比直接打折你的手腳好多了,屆時將你丟進戰俘堆裡,自己走著去霍家軍營。”
“保證你每一步都走得刻骨銘心。”
“父親,你還有何事要交代?”
顧思意轉身問坐在一旁的顧北棠。
“下手注意點輕重,別將人弄死了便好。”
“霍將軍愛美人,除了臉,身上也不要留太多傷口,看著晦氣倒胃口。”
顧北棠不輕不重地囑咐著,彷彿眼前的我只是路邊的一條流浪狗。
“父親放心,這些傷口只深不闊,痛而不醜。”
就這樣,我被扔進了戰俘隊伍中,戴著沉重的鎖鏈,被迫前往霍家軍營。
顧家父女則乘坐馬車,不近不遠地跟著。
次日傍晚時分,天色漸暗。
彼時的我已整整兩天滴水未進。
神智恍惚間,我好像聽到了簫霖的聲音。
“許是我太想念之了,剛才我好像聞到了她的氣息。”
隊伍旁,兩位身騎駿馬的蒙面男子停了下來。
談話間往隊伍裡掃了一眼。
“夫人信中說自己已隨駙馬回京,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荒山野嶺處?”
“對,我得馬上趕去長公主府,認親如此重要的時刻,我本該陪在她身邊。”
“還有這千山洛冰草,夫人可是念叨了許久,將軍這次出征南疆,終於給夫人尋得一株,夫人見了定是歡喜!”
“這次我要她好好誇誇我!哈哈哈哈!”
說罷,兩人策馬離去。
這聲音,是簫霖和副將慕久!
我拼命掙扎,想要衝出人群。
奈何我處在了隊伍中間,被前後的人牢牢禁錮著,喉嚨也發不出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