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問:“我孃親的牌位。”
秦雪音冷笑:“呵,一個卑賤的妾侍,也妄想進秦家祠堂,她不配!”
我早猜到了她會過河拆橋。
“既如此,你夫君身上的毒,你應該也不在意吧?”
秦雪音彷彿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
“我夫君乃堂堂的衛國公府世子,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給他下毒?”
“當然是我啊。”
我淡淡地衝她笑:“不然你以為,我為何要忍著噁心替你圓房,是我欠你的嗎?”
秦雪音仍舊不相信,聲音卻帶了幾分顫意:“你你從哪裡弄來的毒藥?成親那日分明搜過你的身!”
“自己看醫書研製的,塗抹在唇上便帶過去了,你夫君與我親熱的時候,不小心吃進去的。”
我耐著性子同她解釋,並好心地建議道:“要找個大夫給他瞧瞧嗎?雖說這毒發作僅需十天,但若你找個醫術高明些的,興許還來得及研製解藥。”
我外祖家就是世代行醫的,孃親嫁妝當中也有不少醫學書籍。
幼時見我自學醫術,秦雪音不知有多嗤之以鼻。
但此時此刻,思及過往,她眼中只有驚恐的懼意。
大夫是不可能請大夫的。
不然她該如何解釋自己知道霍珖中毒一事?
若裝作不知,任由霍珖毒發身亡,這輩子倒也能盡享榮華。
但國公府很快會選出新的世子繼任,寄人籬下的生活,又怎是秦雪音甘過的?
她甚至不敢去想我有沒有誆騙她的可能性。
因為猜錯的後果,她更承受不起。
“秦若濃,你這個瘋子!瘋子!我要殺了你”
秦雪音咬牙切齒地撂著狠話,手上卻無半分動作。
嫡母臉色也難看,但到底比她沉得住氣些。
“就依你的意思,讓你孃的牌位進祠堂吧!”
“以正妻的身份。”
我輕描淡寫地提要求。
秦雪音直接拍案而起:“你別太過分,便是讓人知道世子中了毒又如何?到時候細查之下,你以為自己還摘得乾淨?”
“我是摘不乾淨。”
“但你大婚當日,所有人都知道我臥病在床,不曾觀禮,又為何會出現在國公府,給世子下毒呢?”
“啊原來那日,是我頂替了你的身份出嫁呀!”
“可這麼好的婚事,姐姐又為何要讓我替嫁呢?”
“莫不是,婚前出了什麼狀況,被什麼人奪去清白?”
“這樣欺上瞞下的行為,也不知道國公府究竟能不能容下呀”
我看著秦雪音母女面容慘白,臉色隨著我的字句一寸寸變得僵硬。
昔日高貴倨傲的形象已完全不復存在。
“罷了,正妻就正妻吧。”
嫡母含恨閉了閉眼,又死死地盯著我:“但解藥”
“事成之後,自然會給你的。”
我在心裡默默盤算了下日子:“五日後吧,端午節,屆時姐姐回府,我便把解藥交與你。”
–
換回身份,我心情頗好地準備回後院。
路過父親與霍珖用膳的前廳,冷不丁聽見裡面的聲音:
“早就聽聞秦府有雙姝,還有位與夫人長得一模一樣的妹妹,今日怎麼不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