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快送弟弟去醫院。”
奶奶掀開被子,滿臉惱怒的罵道:
“小賤蹄子,大半夜的找晦氣,看我不打死你。”
“我看你就是存心不想讓我睡個好覺,那去醫院不要錢,車費不要錢的嗎?”
奶奶見我摔在地上,並沒有打算將我扶起來。
而是拉著我後頸的衣領,將我拖了出去。
剛剛一摔,本就迷糊的腦子,現下更是漲的不省人事。
也管不得一路上被拖著去哪兒,磕了多少個石頭和硬物。
直到奶奶放下我的衣領,我才看清
是柴房。
腦子發燙,耳朵已經聽不見奶奶碎碎的念些什麼。
但我猜,無非就是一些“賤蹄子”,晦氣之類的話。
奶奶關上房門,我才聽見她最後一段話。
“今晚你就睡這兒,免得讓京京染上你的晦氣。”
“我大孫子得病,不就是著了你的陰氣,遲早要找個男人壓壓你的陰氣。”
最後,我聽見落鎖的聲音,然後世界歸為平靜。
夢中,常常圍著我膝側繞圈的弟弟,一如往常那樣笑著。
只是,一聲驚雷嚇走了他。
我的世界歸為一片黑暗,耳邊的聲音不斷放大。
雷聲,雨聲,風聲。
身上的疼痛讓我覺得自己快要瀕死。
當我再次感知到世界時,眼前一片金黃。
睜開眼才發現,屋外的陽光正是辣眼的時候。
昨晚在地上拖溼的衣服,也暖烘烘的。
我拉了拉柴房的門,果不其然,從外面鎖上了。
可腦海裡,弟弟昨晚痛苦的求救聲迴盪在耳。
我只能大聲呼喊。
“奶奶!奶奶!我知道錯了,你快放我出去吧。”
和奶奶相處久了,我也明白了“認錯”的重要性。
只要假裝認錯,給足她面子,日子就會好過不少。
不過,我的呼救聲叫來的不是奶奶,而是一個小孩童。
他替我開了鎖,眼巴巴的看著我。
鎖是老式的那種,不需要鑰匙就能打開。
我蹲下,笑著問孩童:
“小朋友,你是誰呀,怎麼會在我家。”
“你奶奶找我奶奶給你弟弟驅魔,我聽見你的聲音,就過來了,你為什麼會被關上?”
聞言,我顧不得小孩的詢問,飛奔向弟弟的房間。
“驅魔”是村子的偏方,昨夜我以為奶奶只是隨口一說。
沒想到,她竟真的會找人來。
闖入房間,弟弟床頭綁了一隻公雞。
公雞下方是弟弟緊緊皺著眉頭,看樣子是昏過去了。
奶奶看到我的出現,立馬將我轟了出來。
“你來幹什麼,你還嫌自己連累京京不夠嗎?”
我不明白奶奶為什麼要這麼說,疑惑道:
“我連累弟弟?”
“不然呢,要不是你身上的陰氣,趁京京病要京京命。”
奶奶固執的可怕,與她是不能爭辯的。
看著穿著怪異的衣服的女人,在弟弟床前跳著怪異的舞。
只要沒做什麼傷害弟弟的事,就讓她跳吧。
奶奶在院子裡,把我趕到離弟弟最遠的地方。
要說,幸好我身體頑強,一生下來就沒得過什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