劭政年的聲音有些急迫地傳了出來:
“鄒之微你離開別墅了嗎?我告訴你,恬恬快要回去了,她這次決心要把你趕出去,為了自己的臉面,我勸你馬上搬走。”
沒等我說話,他又緊接著補充:
“我公寓的鑰匙放在門口的花盆裡了,你回去時記得仔細找找。”
我心裡冷笑,我自己家憑什麼搬走!
可正當我張開嘴要說話時,肩膀的陣痛感讓我忍不住叫了出來。
電話那頭突然失語。
兩秒過後,劭政年脫口而出的質問聲幾乎要震破我的耳膜:
“你在幹什麼!”
我有些懵,愣了幾秒,反應遲鈍道:“…..什麼?”
那頭沒什麼反應,只剩下急促的喘氣聲。
緊接著,他立馬掛了電話,正當我一頭霧水時,他又發來了視頻邀請。
我沒接,紋身的折磨已經讓我心力交瘁,劭政年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於是在接下來一個小時內,他打爆了我的電話。
將他拉黑之後,他竟然又找了其他朋友來聯繫我。
我覺得匪夷所思,乾脆直接關了機。
等徹底洗完紋身後,我回了家。
沒想到沈星恬回來了,她正抱臂坐在沙發上看我,一副主人做派。
旁邊是眉頭緊鎖的劭政年,他的手中正握著一部破碎的手機,屏幕像蜘蛛網一般龜裂開來。
他們身後是一排黑衣人保鏢,看來是要給我好看的。
沈星恬腦子進水了嗎?是什麼勇氣能讓她敢這麼對我。
我差點氣笑了。
趙姨看見我,焦急地跑了過來。
趙姨不敢摻和我們的事,更何況,我近七年沒回來了,很多事她不敢判斷。
所以她小聲勸我:“之微,要不你先走。”
我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沒事。
沈星恬突然站了起來,好像受了刺激一樣,銳利的指甲指著趙姨道:
“你這吃裡扒外的狗東西,分不清誰是主人嗎?”
我有一瞬間的詫異,印象中沈星恬剛進我們家時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生怕別人嫌棄她,連家務活都搶著跟趙姨幹。
讓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幕是,那時她不敢住正常的房間,掉著眼淚非要和趙姨擠一間房。
短短幾年,昔日樸素怯懦的女孩如今變得這麼揮霍猖狂。
我再次感嘆,錢真是個好東西。
趙姨嚇得瑟瑟發抖,我拍了拍她,讓她先回屋去。
沈星恬冷笑一聲,視線落回到了我身上。
語氣又變回了委屈的模樣:“姐姐,如果你缺錢的話跟我說就好了,怎麼還偷東西呢?”
偷東西?我忍不住咂舌,沈星恬是打定主意要給我難看啊。
沈星恬垂下眼睛,因為哭泣肩膀顫抖了起來:
“求求你了,把項鍊還給我吧,那是政年哥哥給我買的。”
劭政年漆黑的眼睛盯著我,他始終握著那隻稀爛的手機,臉色黑沉不知道在想什麼。
家裡的傭人們全都躲在角落裡默不作聲地看著。
我對於他們大多數人來說,都是陌生的存在,所以他們此時紛紛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我頓了頓,抬頭緩緩道:“沈星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