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他桀驁不馴,一身傲骨。
“她的學費我會付,趕緊滾,一群只知道欺負女人的廢物!”
他不經意闖進我的世界,卻留下色彩最重的一筆。
回過神來,鼻尖泛起酸澀。
裴思軒,這次過完,我就什麼都不欠你的了。
我根據定位來到一家飯店,推開包間門,卻愣住了。
什麼喝酒,裴思軒清醒的不得了,甚至還笑盈盈地給長輩敬茶。
見我到來,他的眼神肉眼可見地暗了下來。
許溫甜走到我面前,低語道。
“姐姐還真來了,真是令人羨慕的感情。”
看著她手中裴思軒的手機,我只覺得一陣悲哀。
我解不開的手機,她解得開,還能肆無忌憚地發信息。
“這是哪位?”
飯桌上,一個長輩突然問道。
我看了眼裴思軒,心底仍有散不掉的期待。
“同事,不熟。”
他的話像冬天的寒冰,沒有一絲溫度。
將我那僅剩的一簇期許火焰也澆滅了。
見我要走,許溫甜連忙拉住我,加了張椅子在裴思軒旁邊。
“來都來了一起吃飯吧,今天剛好是我們結婚兩週年呢。”
我張了張嘴,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人拉了拉袖子。
“今天別鬧,老實坐下。”
我看著裴思軒的臉,莫名覺得好笑。
作為他見不得人的情人,還要親眼見證他們的恩愛,陪他們過紀念日。
心裡說不清是失望更多還是難過更多。
許溫甜熱情地往我碗裡夾蝦,像是知道我對蝦過敏。
我剛挑出一個,就被裴思軒小聲呵斥。
“這麼多人在,你就不能給個面子?吃一點又不會死。”
他忘了,當初知道我對蝦過敏後,就嚴厲禁止家裡出現有關蝦的菜。
就連從小伺候他到大的保姆,不小心在濃湯上加了一點點蝦肉做點綴。
第二天就被他毫不留情地掃地出門。
回憶湧起,喉嚨泛起無數的苦澀。
我一個接一個的把蝦嚥進肚子裡。
許溫甜笑著添火,將一盤的蝦倒進我的碗裡。
“喜歡就多吃點。”
直到胳膊泛起紅點,呼吸變得急促,我也沒有停下。
像是個接受指令的機器人般麻木。
忽然,手中的碗被人奪去,用力摔在地上。
“夠了!”
我來不及反應,眼睛就不聽使喚地閉上。
思緒被切斷,眼前一片漆黑。
等我睜眼時,已經躺在病床上掛著點滴。
裴思軒的臉龐突然闖進眼眸,憤怒說道。
“你有病嗎?誰讓你吃那麼多了?”
他眼眶下泛著青色,頭髮亂糟糟,像是一夜沒睡。
我看著他和昨天一模一樣的衣服,沒忍住想。
他是在我身邊守了一夜嗎?
只是這個荒唐的想法,在下一秒就被打破。
許溫甜走進來替他打理亂糟糟的頭髮,嘟囔道。
“委屈你了,那次吵架把你的東西全部扔了,害你今天沒衣服穿。”
“昨天晚上你真的很魯莽哎,害我要戴上圍巾!”
她的面色紅潤,與我的蒼白截然不同。
裴思軒下意識看向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